賀寧趕忙答應了,科主任這才把空間留給他們和龐成禮,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龐成禮現在看起來,和外麵掛著的照片可就有一些區別了,他本人比照片看起來還要更黑更瘦一點,再加上剛剛被人打了,現在臉上還有清創處理過的痕跡,鼻梁被包紮起來,緊挨著鼻梁的下眼瞼以及顴骨附近都有不同程度的水腫,隱隱的可以看到一些青青紫紫的顏色,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和湯力、賀寧打過了招呼,開口想要話,卻先扯動了嘴角的傷處,疼得他一皺眉頭。
“你們好,辛苦了。”龐成禮估計是出現了鼻骨骨折的情況,所以鼻腔裏麵進行了鼻骨複位後的填塞,現在起話來除了有氣無力之外,還有一些甕聲甕氣的,他對賀寧和湯力都十分客氣,伸手示意他們兩個落座。
賀寧和湯力在他旁邊就近坐了下來,為了方便他講話不用太大聲,雖然兩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是真的為了龐成禮和患者之間的糾紛而來的,但是看到龐成禮被人打成了這副狼狽的模樣,也還是頗有些同情的,所以也比較體諒。
“你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不大方便跟我們介紹當時的情況?要不然我們找你的同事了解一下吧,當時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場?”賀寧問龐成禮,看龐成禮現在的這個樣子,她又有些擔心對方是否還能夠正常的和他們溝通,所以打算采取雙保險的辦法,一方麵可以借著這麼一個理由和龐成禮直接對話,不行的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詢問科室裏的其他人,看看別人對龐成禮是個什麼樣的法。
龐成禮脖子不敢隨便亂動,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會引起他的不適,於是他擺了擺手,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對他們吃力的:“當時沒有別人在場,那人是看準了就我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才衝進來的,進來就把門鎖上了,後來我是拚了命才掙脫了他,衝到門邊打開了門,我同事們衝進來,那人就跑了。”
“他為什麼打你?”湯力裝模作樣的問,其實緣由他們在走廊裏已經聽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的差不多了,但是既然現在是冒充來處理這件事的民警,自然還是要按照常理出牌,先把這次的“醫鬧事件”具體情況了解一下,然後再找機會把話題轉移到其他的方麵,試探一下龐成禮。
龐成禮話有些費力,嘴巴的動作幅度稍微大一丁點兒就會扯到臉上的傷處,所以起話來不僅聲音輕,語慢,有的時候還有些含混不清。賀寧和湯力很有耐心的聽著,龐成禮出來的具體情況和之前他們聽的也沒有什麼出入,就是那個打人者當初為了省錢,鬧著非要給自己父親出了院,結果出院之後因為護理不當,導致老人的刀口感染化膿,這次跑來就是想要敲一筆竹杠,沒想到龐成禮根本不認賬,最後這才惱羞成怒的把龐成禮給打傷了。
“如果不是我找機會把門打開了,別人跑了進來,我現在不知道是坐著還是躺著,是熱的還是冷的。”龐成禮有些心有餘悸的,那種有些驚恐的眼神配上那一張已經受了傷的臉,顯得格外的狼狽。
正著話的功夫,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龐成禮猶如驚弓之鳥似的,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忙不迭的往湯力的身後躲,甚至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扯了賀寧一把,把賀寧也擋在了自己的前頭。
賀寧對於他的這個動作,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心裏對這個骨幹醫師有了一點的鄙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