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廊對麵的醫生辦公室,趙榮把吳德樹請上首座,指著戴明道:“吳書記,這位是我們鬧內科的專家,戴明戴醫生。他可是醫科大博士畢業,典型的高材生!”
又對戴明:“戴明,你趕緊給吳書記介紹下情況!”
戴明扶了扶眼鏡,心裏直罵娘,他雖醉心於學術,平時不爭不搶的,但並不代表他是書呆子不懂政治,這種時候讓他介紹,不等於把他架在火上烤嗎?
不過總歸是搞技術的,認認真真鑽研,實事求是話,因此在吳德樹麵前,他反倒比趙榮有氣場多。
診斷結果專家組已經分析過了,他指著片子對吳德樹敘述了一邊。
吳德樹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不是寄生蟲就是膠質瘤?”
“我沒辦法肯定!”戴明嚴肅的道,“吳書記您也是明白人,醫學不是神話,講究以事實話,沒辦法保證百分之百肯定的!”
趙榮連忙道:“怎麼和吳書記話的?”
吳德樹擺擺手,:“沒關係,沒關係!實事求是的就行了!不過我還是有些疑問,如果是膠質瘤或者寄生蟲的話,為什麼在做子宮肌瘤手術之前沒問題,偏偏是手術後有問題呢?”
這個問題也是醫院專家組醫生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也許是起了應激反應吧!這真的很難,畢竟人體是最精密的儀器,現代醫學也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而已,沒辦法解釋的問題還有很多!”
“意思是……隻有開顱了?”吳德樹問道。
“嗯!”
氣氛有些尷尬,趙榮站在那裏也不知道什麼好。
吳德樹看著片子,心裏琢磨著,戴明的也有道理,如果沒問題的話,上這個病灶是什麼呢?
有病灶的話,把病灶去處就能好。
不過……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呢?豈不是要白挨一刀?如果是別的地方還好,這可是頭啊,萬一一個不慎,留下後遺症怎麼辦?
一想到妻子歪著脖子流口水的樣子,吳德樹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到時驕傲的妻子肯定會選擇自殺的。
這麼一想,他丟下句“我先去和她,聽聽她的想法”後就急忙向病房走去。
吳德樹走了,趙榮也跟在後麵,不過吳德樹顯然沒想讓他跟進去,直接就把門關上了。
差點被撞到鼻子的趙榮摸了摸鼻子,看見身後一群醫生護士,立即喊道:“都看什麼看?不要工作啊?”
辦公室裏,楊則拿著病曆和片看了起來,不時皺眉思考。
曲博文和楊的老家是一個地方的,都是南湖市下麵一個叫開容縣的縣城。時曲博文家裏生了變故,父母都因意外逝世。楊的父親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供他上學。
曲博文也爭氣,課餘時也幫著楊家的診所做些打掃衛生之類力所能及的事,楊父見狀就開始傳授他醫術,之後他上大學之後,楊一家也應爺爺的要求搬到京城,從此就沒見過了。
不過曲博文和楊從在一起有五六年,吃住都在一起,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是很親的。
“怎麼?看出什麼了?”楊沒出去,曲博文自然也就沒出去拍院長馬屁,而是問楊。
楊指著片子上的病灶,:“如果是膠質瘤或寄生蟲,姑且不問為什麼做了子宮肌瘤手術後會有影響!就隻是躺下不頭疼,站起來頭疼就不過去啊!這兩個症狀要麼是間歇性發作,要麼就一直發作,沒有道理以躺下站起做區分的啊!”
曲博文雖是神經內科的主任,主要研究方向是癲癇和肌無力,但對腦內科也是懂一些的,聞言也陷入了思索中:“聽你這麼一,確實是有問題,不過這件事你也別多管了,都是專家和領導們的事,咱們也不是專業的啊!”
他一直以為楊是和楊父學的醫術,楊父雖然在縣城裏醫術精湛,卻也不過是普通醫生而已,因此也沒多想。
殊不知,到了京城之後,是楊的爺爺親自傳授楊醫術的,楊的爺爺可是國手。
從軍也是楊爺爺的意見,即便楊很不樂意,由此可見楊的爺爺在家中的地位了。
沒一會兒就聽到病房裏傳來憤怒的聲音。
“沒有確診就開顱?他們怎麼不自己開顱試試看?”
“一開始就隻是子宮肌瘤,怎麼到現在就要腦袋上開一刀了?而且還沒搞清楚就要開刀,這是對患者負責嗎?”
“醫者父母心,他們有這樣的想法嗎?”
吳德樹聽著妻子的埋怨,心想確實如妻子所的,這醫院也太負責了,不行,得轉院。
他把想法和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