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灰蒙蒙亮,涼風習習,瑩草的嫩葉上還沾染著一顆顆晶瑩的露珠。
這個時候,還很早。
可已經有不少的青虛宗弟子,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其中大多數的人,都是依舊在修界底層掙紮著的弟子。
他們默默無聞,雖曾有過追求,但已成為了曾經。他們所能做的,也就隻有掙紮與拚命。
他們所付出的,是一輩子的辛勤。所能得到的,也僅僅是分量少得可憐的幾塊晶石,為的是也隻是能在冷漠無情的修界中苟延殘喘。
他們的現在,已經成為了莫雲的過去。
烏木林發生的這一場大戰,除了當事人以外,並沒有誰知曉這其中的經過,可這結果在這青虛宗之中卻是人人皆知,最終的變故更是讓有心人有了更多的猜疑。
至此,謠言與傳說紛紛並起,莫雲的聲威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或是崇拜,或是敬畏。
現在這青虛宗之中,可以不認識其他的親傳弟子,也可以不認識哪一位長老,甚至可以不認識青虛宗的掌門,就是不可以不認識莫雲。
現今的莫雲,一下子成為了青虛宗內的第二號神秘人物,從出生到背景,都有三四通版本。至於第一號神秘人物,也就是躲在劍塔,亦稱是藏經閣,一直不露麵的許老罷了。
雖然莫雲對此也是感到無語,可轉念一想想,眾位弟子甚至一些不知情的長老能有這些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說的也是,原本就在眾人都以為這莫雲,會受到什麼重大處置的時候,卻是突然被無罪釋放,不得不迫使眾人泛起眾多雜念,說這莫雲沒有一點背景誰也不會相信。更是這個時候,原本為這事一直有所爭議的眾位內閣長老,都是紛紛不約而同地對這件事閉口不談。
這個時候,連之前帶莫雲來到青虛宗的鄭景杭其人,都是對莫雲的背景感到深深的忌憚,直接是讓自己的親信代表著他送上了一些禮物,也順便探望一下口風。
蔡天權已經身亡,原因無人知曉,但若是說是和莫雲沒有半分關聯也是無人敢信。
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對鄭景杭來說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可是他這一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眼見年會在即,而他一下子就是多出了三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韓若傾,宋宜迎,莫雲。
鄭景杭歎息一聲,隨手在旁邊的樹上摘下一朵粉嫩的花。
他先是一聲歎息,旋即是猛然把手裏的花撕成了殘碎。
他獰笑著張開手掌,殘碎的花瓣便是在微風的吹拂之下輕輕飄落。
“說吧。”
鄭景杭恢複了往常那般平靜,臉上再一次帶上了那暖人的微笑,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微笑裏的猙獰?
眼前那名弟子跟從鄭景杭已經有不短的光景,看到鄭景杭的笑容,臉上一凝,有些不安地把自己今日所探知的情況告鄭景杭所知。
“蔡天浩那家夥今日沒有什麼動作……”
他話還沒說完,便是感受到鄭景杭發寒的目光,驚得汗毛炸起。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很識相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蔡天浩雖有親傳弟子的身份,但在我眼中從頭到尾也隻是跳梁小醜罷了,連王斌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