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我移交給了張管教,張管教沒有馬上把我帶回號室。而是把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然後問道:“你的情況我多少有一點了解,不過小夥子不要灰心,你的路還很長,這隻是對你一個小小的鍛煉而已。”
我點了點頭,視乎張管教的話中有話,但是卻讓人難以琢磨。回到號室以後,我正準備蹲下做生產,阿潘和老徐突然跑到我旁邊,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啊?管教都對你說什麼了?”
我搖搖頭,說道:“不是管教找我,我去刑偵隊補充資料了。”然後我把事情跟阿潘和老徐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講述,阿潘搖搖頭,說道:“哎,兄弟你也別想太多了,誰讓我們自己命不好呢。”我點點頭,笑笑的說道:“我沒事,大不了就在裏麵呆幾年唄,反正我無牽無掛的。”
這天沒有任務,大家閑來無事,阿潘就提議大家玩玩強奸,而這次阿潘直接讓強奸犯去舔另外一個犯人的腳。
當他真的低下頭舔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忍心。不管他原來做過什麼,好歹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我拉了拉阿潘的衣服,說道:“潘哥,算了吧,我看他挺可憐的。”
阿潘看著我,說道:“哎,兄弟,你還是太善良了。你隻知道他可憐,你想過被他玷汙的女孩有多可憐嗎?我告訴你一個道理,想在這裏麵生存就不能對除了自己兄弟而外的任何人報以善心。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我搖搖頭,對阿潘的話不置可否,然後自己默默的回答了自己的床位,不再去看他們所謂的節目了。當時的我不知道阿潘的話到底對不對,但是等後來我到了監獄那個更複雜的環境以後,我才漸漸的覺得阿潘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可能是我的話影響了阿潘的情緒,也可能是他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等強奸犯舔了大概五分鍾左右的樣子,阿潘開口說道:“算了,都散了吧。”本來還在鼓掌歡呼的人們,很快都散開了,就算相互聊天都很小聲。
這也是裏麵紀律嚴明的一個地方,很多坐過牢的人出來以後,都比普通人有紀律性。還有一點,如果一個人剛剛坐牢出來,他的頭腦是不好用的。
我說的頭腦不好用,不是說這個人傻。而是說,如果你問他什麼事情,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會呆呆的盯著你看,然後想一會兒再回答你。
簡單點說,就是有點秀逗,腦子的反應能力下降。這是因為,在裏麵的人思想不夠複雜,每天都是生產再生產,大腦經常不用是會遲鈍的。
又高又厚的圍牆,困住的不止是我們的身體,更像一把大鎖,把我們的思想也給牢牢鎖住。
從強奸犯被當成狗一樣的戲耍以後,我考慮如何在裏麵更好的生存的問題了。結果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要麼就本本分分的不要太囂張,不要得罪人,那麼也基本沒人會怎麼為難我,但是也難免會出現一些討嫌的人會沒事找茬。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別人恨你也不敢動你,就拿強奸犯來說。如果他非常有錢,或者非常有關係,那麼他肯定不會這麼慘。
因為裏麵真正的大哥不是牢頭,而是管教,管教想讓你不舒服你肯定沒機會翻身。但是如果管教想幫你,比你強壯十倍的漢子給你當小弟都是可能的。
關係和錢我是不可能有的,但是我卻有我自己的優勢,這個優勢也讓我後來在監獄裏麵混得風生水起。不過這些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慢慢說。
接下來十多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這天,到了午飯時間,我和老徐去打飯了,飯後大家午休,一切都是那麼平常。但是等到下午繼續生產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錫皮紙少了,很明顯是被人拿了。
我們的生產,打磨過的錫皮紙放一邊,沒有打磨過的放另外一邊。我清楚的記得,我在午飯以前已經打磨了大部分錫皮紙了,但是現在打磨好的少了很多,沒有打磨的卻多了很多。
我氣憤的站起身,說道:“是誰拿了我的生產?現在還我,我當什麼都沒發生。”所有人的眼光都被我的話吸引了,紛紛奇怪的看著我。阿潘開口說道:“,什麼事情,說清楚點,不要吼。”
於是我把事情給大家描述了一遍,阿潘低頭想了想,說道:“是誰拿的,自己交出來吧,大家一個號室的,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自己掂量掂量吧。”但是他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死一般的寂靜彌漫整個號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