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空氣仍然透著幾分寒意。幽風吹過,薄薄的雲翳散下一片月華,輕柔的攏起整個秦園,將一排整齊的房屋清晰的映在前方的水塘中。
秦雪怡斜依著小亭的欄杆,迎著水塘麵吹來得微風,不禁皺了皺眉收緊了潔白的紗衣。她已這樣站了良久,一雙纖美的手凍得有些發涼。但是似乎是見眼前朗月碧塘,朦朧醉人,又不肯就此回房休息。“*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秦雪怡歎了口氣,微微仰起頭,對著皓月輕輕吟道。
“夜色如此醉人,怎麼會惱的姐姐眠不得呢?”清甜的話語忽然傳來,嚇了秦雪怡一跳,還沒回過神來,纖細的腰肢已被一雙綿軟的手臂抱住。“說,是哪家公子惹得姐姐如此惆悵?妹妹一定找他算賬!”秦雪怡回過頭便迎上了一雙星眸,一位粉色衣衫的少女正對著秦雪怡甜甜的笑著,月光照在她圓圓的臉上映出她唇邊小小的酒窩,煞是逗人喜愛。
“秦萱!死丫頭,沒個正經。”秦雪怡皺起柳眉輕輕嗔道。“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我怎麼會,怎麼會因為男人...”
“對哦!姐姐怎麼會為男人發愁呢?”秦萱收起笑臉,變得一本正經。“像姐姐這樣的美人,怕是隻有男人為你眠不得了!”
“你!死丫頭!”秦雪怡滿麵通紅,舉起拳頭就要打秦萱,秦萱咯咯的笑起來,圍著小亭轉著圈兒躲她的拳頭。
畢竟秦雪怡身手更快一些,秦萱沒躲幾下就被秦雪怡抓了回來,輕輕觸著秦萱的腋窩。撓的秦萱笑得肚子生疼,隻好向雪怡求饒道:“好姐姐,饒了我吧,妹妹不敢胡說了。”秦雪怡笑著放開了秦萱。秦萱捂著笑疼得肚子,一屁股坐在了亭內的石凳上。“姐姐好小氣,開個玩笑都不讓,真是...”秦萱突然止住了話語,因為她發現秦雪怡方才還帶著如花笑容的臉上,又有一絲淡淡的愁緒爬上眉頭。“姐姐,你怎麼了?”秦萱輕聲問道。秦雪怡歎息一聲,慢慢走到秦萱身邊坐了下來:“萱兒,我們恐怕要離開秦園了。”
“為什麼!”秦萱大驚,好端端的姐姐怎麼會忽然要離開自己的家。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爹爹派人寄來的信。”秦雪怡道。
“什麼!你是說爹爹來信了?”秦萱激動的站了起來。三年前父親秦羿風退出江湖,把秦園留給秦雪怡和秦萱後,便獨自遊曆天下,從此幾乎很少收到父親的消息。秦萱不禁又驚又喜,忽然又想到方才姐姐憂愁的表情,心又不禁沉了一下,收起笑容問道:“信上,說什麼?”
“你可知道無生門?”秦雪怡幽幽道。
“無生門!”聽到這個名字秦萱猛地打了個冷顫。七前江湖忽然出現了一個名為無生門的組織,最初並沒有人將這個組織放在眼裏,直到兩年前無生門新任門主緋冷色將無塵劍尊柳越塵打敗,在江湖上引起轟動,自此無生門名氣漸漸響起來,近來無生門為擴大幫派實力,四處收服武林高手,凡是在江湖上有名氣的人,無生門都要將其收歸門下。數月前,緋冷色竟因齊天堡堡主高過人不肯臣服無生門,一怒之下血洗齊天堡,引起各大幫派的強烈不滿。然而無生門組織在極隱秘之地,竟無人得知無生門總部地處何處,公然反對無生門的幫派也有不少遭到了無生門的攻擊,卻無處還擊。。。。。。“怎麼,他們找上爹爹了嗎?爹爹出事了麼?”秦萱一把抓住秦雪怡的手,掌心竟已有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沒有,隻是被無生門的纏住不放,一定要爹爹進無生門。”秦雪怡道。秦萱長舒一口氣,接著又撅起小嘴:“爹爹才不會同意!那種邪派,爹爹是不會進的!”
“不錯,但爹爹曾是嶺南十大高手之一,江湖上名氣響得很,無生門怎會放過他?”談起父親,秦雪怡眼中掠過一絲驕傲的神情。秦萱嘴角也不禁翹了起來:“爹爹一定是擔心無生門會傷害我們,才叫我們速速離開吧。”
“嗯,即使他們不傷我們性命,也會利用我們控製爹爹,也許就會因此害了爹爹一世英名。”秦雪怡皺起眉。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裏。”秦雪怡輕輕攏了攏額前的亂發。“爹爹在信上交代我們去歸蝶山莊暫避越快越好。”
“明天,這麼快。我,我有點舍不得秦園。”秦萱眼角一熱,慌忙垂下頭,轉身靠在柱子上。秦雪怡站起身來,雙手撫在秦萱肩上,柔聲說道:“萱兒,越早離開越安全,秦園雖然偏僻,卻算不得隱秘,相信他們不久就會找到我們。歸蝶山莊的白宗良前輩是爹爹的至交,少莊主白蝶,也是你我兒時好友,我相信他們會照顧好你的。”秦萱點點頭,她明白事情的緊迫,即使再舍不得也隻好忍下。秦萱擦擦眼淚,反身抱住秦雪怡:“姐姐,我們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