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開元分堂的教規有厚厚的幾十頁,但是整個修煉氛圍還是相對較為寬鬆的。除開早間的晨練必須到之外,下午和晚上雖有規定要繼續習武,但是卻無人監督查管,全憑個人自願。所以有不少弟子趁此機會外出溜到開元郡城內遊玩一番,而也有一些弟子則繼續練功不輟,或者是到藏書樓內閱讀各類典籍。
幾天下來,段回已經將赤合劍法教到第十五式了。每日韓羿都會利用下午和晚上的時間在自己的小院前不斷的重複練習,以求熟練掌握。
但是韓羿越是認真的練便越感覺這套劍法不適合自己,確切的說是劍這種武器不適合自己。雖說劍乃萬兵之主,兵中君王。可韓羿自幼練習混元拳法,勁力比普通人都要大上許多,所以現在要他拿起這輕飄飄的寶劍來當做武器,著實令他有些使不慣。缺乏了那種大開大合,劈砍隨意的暢快淋漓之感。
如此想著想著,韓羿的劍法不知不覺間就有些停滯了下來。而正在這時他看見司馬葛蘭朝他走了過來。
“怎麼感覺你的劍法有些不順暢哩,在想些什麼呢?”司馬葛蘭停下站在院中看著韓羿道。
“沒有呀,可能是練累了,有些疲倦吧。”韓羿將寶劍歸鞘收好後道。
他可不想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來,不然在這個全教練劍的門派自己真成公敵了,到時不說打了,光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自己淹死。
“你就知道沒日沒夜的苦練,也不興好好休息一下。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司馬葛蘭有些嗲怨的道。
說完,看見他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又掏出一方手帕遞給韓羿。
“諾,給你,拿去擦擦汗!”
韓羿接過,拿著還帶有她體溫的手帕,同時一股淡淡的清香鑽進了鼻頭。
看著潔白的手帕,韓羿有些猶豫了。
“還是不擦了吧,免得給你弄髒了。”
說著他又把手帕遞還給了司馬葛蘭。
性格直爽的司馬葛蘭見韓羿老是扭扭捏捏的,一把拿過手帕,道:“有什麼髒不髒的,它本來就是用來擦的,再說髒了還可以洗嘛。”
說完她便直接上前替韓羿擦去了他額頭上的汗珠。
韓羿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大膽,直接就靠了過來。此時與她隔得是如此近,她光滑細膩的肌膚就在自己眼前不足一寸的地方,是那樣的白皙,如上好的瓷器般晶瑩剔透,無半點瑕疵,仿似吹彈可破。而她緩慢的呼吸,吐氣如蘭,帶著一絲濕潤和香甜輕輕呼在了自己的臉上。
韓羿當即一個激靈,心跳無端的就加快了數倍。
“咦,你怎麼,臉這樣燙,是不是感冒發燒了。哎呀,汗水也不停的往外冒,怎麼都擦不幹淨呢!”麵對韓羿臉上如瀑布般淌下的汗水,司馬葛蘭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急得手忙腳亂的。
而韓羿更加難受,一把推開司馬葛蘭道:“我進屋去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他一溜煙的就跑回屋了,留下還將右手停在半空中一臉茫然不知何故的司馬葛蘭呆呆的站在院落裏。
韓羿一進房間,立刻就把腦袋一下紮進了裝滿大半盆冷水的木盆裏。
幾分鍾後他才從水中抬起頭來,直到這時他原本滾燙得要著火的臉頰才恢複如常。
他用手摸了摸盆裏的水,竟然發現起先冰涼的水這會兒都有些溫熱了。
韓羿大張著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把臉擦幹,韓羿來到院中,看見司馬葛蘭仍舊站在那裏,於是走了過去。
“你剛才幹嘛呢?怎麼突然一下就跑開了?”司馬葛蘭問他道。
“剛才呀,”韓羿打著哈哈笑道:“我自是突然想到一個武學上的難題,所以回屋拿筆把它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