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必武臉色鐵青的坐在榻椅上,強壓住心裏的怒火,隻是一雙大掌早已捏成了拳頭。
陶利娟的內心也頗為不好受,但依舊臉現平色的勸她父皇道:“還請父皇不要動怒,保重身體要緊!”
陶必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眼中射出寒芒,語氣冰冷的道:“即便他們贏了這個比試又如何,我也定要他們走不出新月國國境!”
陶利娟知道他父皇是個言出必行之人,當即擔心道:“恐怕這會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
“娟兒啊,你雖聰慧過人,心思縝密,對治國也有著相當的謀略,但你畢竟是女兒身,缺少一股男人應有的霸氣。有些時候國與國之間的交往,不是利益得失,不是權衡輕重,而是麵子,男人的麵子!”
陶必武說道最後這一句的時候語氣十分之重,擲地有聲,幾乎快凝成鉛字從齒間崩出。
聽父皇這樣說,陶利娟也是沉思良久。她知道自己有時太婦人之仁,不夠果斷。雖極力避免,想像一個真正的男子那樣,鐵腕絕情,冰冷狠辣,但很多時候卻還是做不到,難脫圈囿。
在章渲和洪層寶以血腥殘忍的方式殺死兩名侍衛以後,新月國觀戰的眾人皆是群情激奮,破聲大罵。
立刻就有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世家子弟衝到了廣場之上。
一個手握一人來高的巨型厚重盾牌,另在配了把寸寬的重劍。另一人扛了把軍隊中用來攻城略地的重型強弩和一杆長槍。
看著兩人手中的武器,便知道他們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特意針對洪層寶和章渲而準備的。
韓羿坐在林若水的旁邊,一心想著待會兒如何才能幫她推脫掉竇傲傑的提婚。突然他感覺高台之上似乎總有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老是不經意的看向自己,但當韓羿看過去時卻隻見老態龍鍾的陶必武癱斜在寬大的靠椅上,目光渾濁的看著廣場中央。可是盡管這樣韓羿越是看向他越覺得心驚,這個似乎快到了風燭殘年,油盡燈枯的老人並不像外表看上去般的那麼虛弱,而是像一望無際沒有風吹過的海麵一樣,暫時的平靜下是難以窺探的深不可測。隻要一旦風暴襲來,那必是一番驚濤駭浪,怒卷高天的可怕景象。
韓羿出神的望著陶必武,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陶必武微微扭過頭也看向了他,然後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認識我?還是僅僅出於一國之主的待客禮貌?但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韓羿也趕緊微笑的點了一下頭,算作回禮。然後當即就調過臉去,不再敢那麼肆無忌憚的盯著陶必武張望了。
這時長公主陶利娟也轉身壓低聲音道:“父皇認識台下那人?”
陶必武淡淡一笑道:“不認識,但是覺得他有些特別!”
“特別?”陶利娟眼露迷惑之色。然後也認真的望向了韓羿,想看出他有何特別之處,能令自己的父皇都產生興趣。可好半響後,都沒能看出他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隻似自言自語的道:“他好像不是我們新月國本國人。”
場下那兩名世家子弟已經開始對洪層寶和章渲展開了攻勢。
手持巨型重盾之人十分謹慎,大半個身子都躲在盾牌之後,一步一移的向著洪層寶出擊。淩厲劍氣不斷向前劈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