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四十八章 另有隱情(1 / 2)

聽雨湖西,鐵扇門正大門外。

兩道人影,迎著夕陽,並肩沿畔站立。

是獨老與方信,至於那位持玉簫的婦人…

則不在了。

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當請客入屋,品數盞紅袍聽水,那位妖嬈美婦,出那一番煞人臉麵話語的一刻。這位向來低調隱忍的洛溪齋執掌,便再也忍不住盛起一番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了。

讓她這堂堂一院府執掌,拱手相讓那祖輩創下的數百年基業,為人所用。這簡直就是方夜譚!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若非這辱人者身手不凡,更若非此事所涉及的秘辛事關重大,讓人不敢有半點輕舉妄動。否則,她必然就是祭一記玉簫瘋怒,嗜血當場了。

然,最終她還是理智戰勝了憤怒。揮一揮衣袖,打翻了一盞聽水珍茶,擱下一句狠話,選擇拂衣而去。

這是敢怒不敢打,同時也是對手,實在太可怕。

雖然,她有這個膽子拒絕那貴人的共賞明月,但她絕對沒有那個膽子,在那盤恐怖的棋局麵前,耍她那個掌門威風。因為,那是找死…

至於,婦人走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很多了。

這話兒開以後,無非就是道同與不同的問題。同即留,不同即走,這是自然的規律。而能繼續留下來,品紅袍聽水的四人,那必然就是誌同道合者了。同道同謀,相談甚歡,此間輕語的話題,也從最開始的貴人邀明月共飲,聊到了下大好山河,南凕北茫,風土人情。那是有有笑,全然沒有初次見麵的半點生分作態。

隻是,在這談笑之間,又有多少逢場作戲,真話假話。那不得而知了。

就這樣,甚歡的相談,一直持續到黃昏即將落日前後。四隻信鳥,相隔一個時辰左右,6續由門窗飛入場間。這,方才給場間興意帶來了一番不大不的變化。

解信卷,閱一眼,撩起的一番無傷大雅的驚訝。

其實呀,白了,這驚訝也很假。一紙信箋北茫來,這事情到底有多大,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互相不點破罷了。

虛與委蛇,再草草道幾句真真假假的客氣話。此間便也就草草地曲終人散了。

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聽雨湖畔,聽雨風吹,送客行。

“他兩到底是哪一邊的?”

手把羽扇輕搖,看著遠去的黃金大輦,方信有些惆悵。兩眼惆悵之中,還帶有一絲不甘的神色,這很值得讓人回味。

“他自個不了?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兩個滿身銅臭的買賣人,為了利兒,又哪裏來的立場可言?無非都是東牆倒,西牆立,一籮筐雞蛋,放兩籃子的膽鬼罷了。”而此時獨老的麵容,也相去無幾,卻多了一分鄙夷。

“但,敢在那棋盤上蹦躂的螞蟻,這膽子可不得呀…”

客人遠去,餘影已成殘線。方信把著羽扇,朝著前方湖畔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獨老會意,邁開步子。兩人便緩緩地沿著湖畔樹蔭,踏青慢行而去了。

“您老認為,這次的風,可能真起?”

邊緩步走著,方信邊淡淡問道。

“可能性不。”

獨老把算盤挽在佝僂的腰背後,想了想,再道:“北人南來,來位痞子王。過北關,不禦禽騎,無非就是想上一段話,布下一道挑撥離間,好為日後風起,把準風向了。這都在情理當中。”

“應該不全然吧。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那位就不配被世人稱為鬼謀了。”方信道。

“必然不全然。”獨老果斷道。

“南邊這位,唱了一出千裏傳音的戲碼。那北邊那位,必然就得還一道隔山喊話的回應才是。而,夏淵在門關前,點出北邙關那位的生死日期,漏的便正是那道風起的契機!”

“恩。”

隨聽雨湖色,兩人悠然漫步。清風攜著淡淡的話語,撫弄著細細的楊柳枝。

方信並無多少驚訝,他淡淡地接著這話的尾端,補充道:“的應該就是,明年嚴冬時,軍神大限日。北邙雄關,再無聖人庇護之時,便是棋局重啟的契機。我得可對?”

“對一半。”

獨老指了指側邊不遠處的沿湖石凳,歎聲道:“哎…人老了,這腿不好使喚,走兩步就得歇歇,咱坐回吧。”

著,他便先一步往石凳走去,坐下。接著,又拍拍一邊空位,示意方信也坐下。待放方信坐下後,好一會兒,獨老方才平下幾口乏氣,繼續沉吟道:“就如那翻挑撥離間的話一樣,若軍神倒下了,這二十年來,北邙關所屯下的百萬黑蟒,可就真成一塊大蛋糕了。京都的人想收,北邊的人也想收,甚至連那位都督自己,也會有別的心思。這樣一來,人心可以就得亂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