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寂夜。
四更盡,五更起。
不知道,此時問上山那對情人,燃沒燃燒起他們那柔情與激情。又或者是,還在為抓沒抓著那隻可惡的雄雞,而繼續煩惱與糾結。
但,這事暫且得擱一邊,待明日再。
因為,今夜真事多…
黑漆漆。
黎明的前夕,一夜當中最黑暗的時分。
按照今夜的月色來看。這寂夜過後,將很可能是另一個暗夜的前夕。緣,今夜月泛寒光,似殺人彎刀!刀過不留痕,映過不留行,讓你看都看不到,它那殺人的身影。所以,今夜事多…
漁陽城,嶽陽觀,太極廣場。
四周燈滅,黑漆漆一片,唯獨那座矗立中央的主殿尚有明火亮著。透過大殿的門簾窗紙,隱隱還能看到,其中有人影走動。九之上,寂夜長空之中,一東一南,各有一點熒光在逐漸放大。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飛來…
“啪啪~”
是兩隻鳥。
而且是兩隻飛得極快的大鳥!展翅數裏,一息之間,兩隻鳥兒便已相交,拍著翅膀迅降落到了廣場之上。鳥背尚有人,都是年逾六旬的老道人。皆著一件銀龍白日袍,握著一把銀龍浮塵。看這身衣著打扮,這兩位來者,應該就是其他純陽分觀的觀主了。
“你們那邊也出事?”
“不是,是灌陽那邊出事了。”
“哎,先進去看看再吧。”
“恩…”
看得出,這兩位老道人都很著急。
鳥兒未落地,他兩便不約而同地先行跳落。走在一起草草上兩句,便一同朝著仍有明光的主殿大門走去。走得急躁,像是生了什麼大事一般。隻是,還未待這兩人走近多少,此時主殿中的吵雜聲響,便能隱隱聽得清楚…
“你們別吵了,按我的咱們直接拉起人馬,和他們幹上一場硬的!”
“你不要衝動,他既然敢動手,就肯定不會怕咱們這些貓狗…”
“哼!難道要等仙行派人來救嗎?”
“對啊,仙行離這起碼得跑三個月的馬啊…”
“要不,要不,我們撤吧…”
“你有種把話再一次!我保準現在就把你祭了!”
“那不然等死啊?他一口吃就能吃七個觀子,待到正月十五我們全都能給他吃光咯!”
“……”
吵得激烈,互不相讓。
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正走向大門的兩位道人,頓時臉色一沉。有些事情,似乎比他們預料當中的,還要嚴重許多。兩人默默地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地來到大殿門前。門也沒敲,直接就大力一手推開!
“額…”
兩人傻眼了。
之間大殿之內,打坐精修用的蒲團,被人清到了兩邊。一副偌大的八仙桌擺在大殿正中央,桌子上正放著一張《大唐地圖》。而桌子的四周,則早已經坐著了二十餘位老道人。清一色,皆是銀龍白日袍,不同的隻是他們道袍上的邊紋,顏色各有區別。這些道人,全都是大唐南域各地,純陽分觀的觀主執掌!
“額,你們也來了?”
大殿之內唯一站著的老道人,看著傻愣在門外的兩人,清淡道。
而,這位道人則有些眼熟。著黑邊銀袍,長臉厚唇,細目如柳,麵相嚴肅相當。正是,前日在漁陽城純陽道觀門外,一掌拍死三河戰馬的那位道人。這座道觀的觀主,周遠山。
“都出事了?”傻站在門外的兩位老道人,這才回神過來,異口同聲地問道。
“不至於,但也快了。”
周遠山指了指旁邊空著的椅子,接著道:“事情急不來,先坐下再吧。”
聽這話,來者兩人心裏也大概猜測到一些事情了。拱拱手,便順著周遠山所指,先後落座。旁邊站著的幾位道人,緊忙拿上茶杯倒上茶水。
“你兩一個個吧。”待到兩人入座後,周遠山方才沉重道。
“恩。”
其中一位老道人沉沉點頭,抿一口茶水,潤潤嗓子,道:“今夜三更,灌陽裏頭探子傳來急訊,是老羅那邊出事了。在來這之前,我已經派人前去核實。但現在看你們這副模樣,我想,這事估計是**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