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龍顏大悅(2 / 3)

著,子把係上封帶的長卷放置膝蓋,再道:“拿李白貽人口舌,難道墨閑、墨言便不會了麼?魏嚴乃朝廷主官,他責令地為擂延續比試,致使墨閑、墨言等人借機大開殺戒,這已是他的過失。而身為禦林神將,他出手強行製止比試不成,卻反遭兩名考生聯手斬殺,而且連五十回合都不曾挺過,如此丟人現眼之事你不想著如何彌補,卻先想著要拿人問罪,難道你就不怕朕被下人吐罵嗎?”

“額…”

子的話似乎別有深意,因為他暗裏的意思,就要拿人。

另一名官員想了想接過話來,委婉地解釋道:“稟陛下,魏將軍敗得冤屈呀。若非墨閑苟且偷襲,魏將軍猝不及防落於下風,始終被壓製得連戰魂都無法施展,否則憑魏將軍修為縱使不敵也不至於如此慘敗啊。而且臣覺得,墨言、墨閑這兩人一出七星、一出仙行,雖劍出兩門卻同屬一宗,聯手便能越戰王境大成之神勇,其中必然有其不見得光的秘密。恐怕還會與某些人有所涉及。若能借機拿下,是最好不過。”

“嗬…”

子顯得有些無奈與可笑:“你們借機,借的可是朕的臉麵。下人不會笑話你兩,卻會笑話朕討賊無能,放著南北逆賊不聞不顧,淨拿後生撒氣。你覺得這可行麼?”

“額…”

帝王心,深似海。

話到此處,入朝為官數十載的兩位官員一下子便能領略到此話所含的帝王心術了。墨言、墨閑這兩人不是不能拿,而是不能用這個借口去拿。換而言之,要拿墨言、墨閑必須還得再找一個不貽人口舌的辭,而且非拿不可。

兩名官員互相點了點頭:“臣明白。”

子欣然笑起,拿過膝上長卷朝兩人遞出:“記得,謀而後動,別再給我鬧出糗事來。命人把這首詩以虎獸龍須裝裱在禦書房,待朕有空了還得慢慢品味,都退下吧。”

“是。”

“臣等告退。”

年老官員伸起兩手畢恭畢敬接過長卷。

遂兩人卑躬後退數步,轉身走下秀山…

佳木蘢蔥,奇花熌灼,一帶清流由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伴隨著離人輕柔的腳步,徐徐流淌向北麵溪。走落秀山,路勢平坦寬豁,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

行出許遠以後,兩名官員才敢把卑躬的腰杆挺至筆直,同時也加快了許多腳下的步伐。

“真奇怪…”

“今日陛下心情似乎異常舒暢,居然沒有降罪?”

邊走著,稍顯年輕的官員終於把惶恐多時的問題,狐疑問出口來。

稍年老的官員並無太多情緒變化,板著肅臉回道:“這是必然的,我們做了一件陛下一直以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又何罪之有?”

“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嗯。”

前者不解,後者緩步肅聲續道:“亂局在即,上兵伐謀,京都為大唐根基所在,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況且還是兩頭龐然大物?黃家行商道,掌大唐半壁江山之財脈。真武號江湖,劍宗之名受下劍修景仰。二十年前,他們雖不曾參與嶽陽血戰,但二十年後誰又曉得他們是何心思?前些日子,陛下遣太子去醉仙樓設局,明麵上是整死那幫北人,實際就是要逼黃家站出來表明立場。結果,陛下稍使手段黃家便露出尾巴了,傾家蕩產入局保下那些子,又傾家蕩產布局下商道以備對抗朝廷,可謂禍心盡顯。黃家北傾,陛下遲早要拿其祭刀,而剩下一座真武山陛下卻忌憚宗族血脈,故遲遲不曾動手。今日,我們借武試之名替陛下設局,讓陛下看到了真武山的態度,以陛下之英明又怎能降罪於我等呢?”

“恩,但也不對呀…”

稍年輕的官員同意地點點頭,隻是疑色仍未散盡:“你的這一層我也曾有所思慮,可按今日李白的態度來看,真武山可大有北傾的意思呀、而且魏嚴被斬,朝廷臉麵可謂盡失,陛下怎也不應該如此舒暢才對吧?”

“非也,非也,你隻看到了表麵。”

前者罷,年老官員擺擺手:“難道你真以為我等篡改武生名冊一事,陛下從不知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