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小嘴很刁(1 / 3)

大唐國考,集人間俊傑於一堂,能入三甲登試者無疑是俊傑中的翹楚,而能引領一方俊傑翹楚者,又有誰會是凡夫俗子?話粗理不粗,安塔山的領軍者雖性情稍顯柔弱,但還是很有見識的。就如他所言,事出有因必有果,純陽的女人既敢輕裝赴試,那她必然就有探囊取物的本事。

否則,誰會怕她?

“駕…”

夜…

夜幕降臨,螢火星燃。

綿綿細雨伴夜霧揮灑。

茂密叢林中稀稀疏疏地升起淼淼炊煙。

安塔山以西三千餘裏有一無名密林,密林方圓六七裏皆生桉樹,無山嶺為屏障,卻林樹稀疏有溪流為伴,也勉強適合安營紮寨所用。一支千人隊伍由於實在找不著安身之處,而且色已晚加之細雨綿綿,便隻好就著林子臨時紮下帳篷來。料想著,等明日看看勢再另尋別處安身也不遲。

嘩啦啦…

溪流水,悠悠潺潺,魚兒搖晃著尾巴成群浮出水麵,貪婪地吐息著空氣。數十名考生於上遊打水,百十名考生於下遊喂馬,數百名考生伴著溪流生起百座火灶。細細碎碎的碳灰被細雨打成漿,順著的水渠流入溪,染灰了清澈。輕輕灑灑的細雨掩蓋不住烤肉的焦香,酥香飄散,引得林中的動物都忍不住從暗處探出腦袋,遙遙垂涎。

“難道就這麼倒黴,連一都撐不下就得出去了麼?”

“意如此我們又能怎辦?”

“準備好隨時跑路吧…”

惶恐如瘟疫在蔓延,忐忑不安是彷徨不知所措。

架在火灶上的熏肉都已經烤熟良久,奇怪的是,圍坐在各個火灶旁的千數人兒,卻始終無人拿起食用。千數雙目光泛著微微寒意,如林中受驚的鬆鼠,緊緊盯著林子東麵深處,那有樹木在躁動。

是有人來了…

緊握在刀柄上的手腕由於遲遲不能鬆弛而充血淤紅,可是他們還是緊緊握著,因為來者不善。隻是即便明知來者不善,但這千數號人卻始終沒有將藏刀出鞘,把白刃迎細雨綻放寒光,因為“下道祖,純陽至尊”這八個字,已然是一股比來者更讓人心悸的壓力。

如今桉林裏的情形就和傍晚時候的安塔山,如出一轍…

來者是禦馬的純陽道眾,麵對迎麵撲來的千劍銀龍,他們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喳…”

“噠噠。”

東林遠處,桉樹與野草隨細雨摩擦起輕輕碎響。

千數純陽道人禦馬分列左右兩路,緩緩行進於數尺荒草叢中。牽輕車的兩匹烈馬已稍微顯露疲相,而明豔的寶藍輕車也被一路而來的泥渣漸得些許汙髒。他們由東向西而來,目標所向,正是安營起灶於溪邊的千數人馬。

來者不善呀…

“怎辦?”

“不好辦。”

“他們好像沒敵意。”

“但鐵定是朝我們來的。”

純陽千劍禦馬前行,還有相當一段距離,由來者前進的速度看並不像是抱著敵意而來,所以此時誰都不能斷言其意圖,夾在腰間的藏刀也就不知道該不該當即拔出。

“來者必然不善,否則他沒必要來。”

“不曾想,開考第一就碰上硬岔子了。”

“他們不過千人,我們也有千人,或許可以拚一把。”

“你好真哦…”

靠溪邊的火灶旁,數位背狼刀的男子輕聲商量著。聞得前人建議,居中身著緣風虯雷衣的斯文男子果決搖頭。看著東林緩緩行進的千數純陽人馬,他謹慎道:“此千人非彼千人,他們千人集各地純陽一等精銳,劍氣連枝,劍陣純熟,還有那瘋婆娘壓陣,便足以匹敵萬人攻殺。我們千人來自各門各派,不同心不同力,無默契可言。若與其交戰,則必死無疑。”

“……”

坐話者側旁的灰衣男子沉起陰色,壓著嗓音細聲道:“既然拚不過,那便逃吧。今早青州饒陵莊的人去找過那瘋婆娘,結果連話都沒上便被趕了回去,人家壓根看不上我們這些外人,而且那瘋婆子可是開口就能要人命的。禦林神將都能被她隨口滅殺,我們又算哪根蔥?”

“連蔥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