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馬魁在此,有誰敢取我項上人頭?”
“噌!”
電光火石,唯有一瞬。
瞬間刹那,無法想象。
是震撼恐極的匪夷所思!
就在馬魁大喝剛罷的瞬間,一聲劍吟隨寒光乍現。劍吟聲起,起得極近,近得離馬魁不足一丈距離!
寒光如流水一線而過。
輕飄飄,如風帶雪飄零,冷冰冰。
出劍之人,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不是紅袍女子,不是儒雅書生,也不是粗曠男子,他甚至於不屬於這支四千人的陣營中的一分子。隻是,他此時卻離馬魁之近,近得連一劍駛出,任何人都無法做出絲毫有效的防禦手段製止一道生命的消逝。因為,出劍之人站在馬魁身旁不足四步距離,而劍出鞘便已有三尺長度,所以才無人能擋。
出劍之人,不是別人。
正是前不久由密林中禦馬跑出,為馬魁幾人送來“定心”急訊的那位“探子”!
但見馬魁喝問,這位探子,毫無征兆地突然拔出被麻布捆滿劍鞘的腰間佩劍。二話不,順著快劍出鞘的去勢,便朝著馬魁後脖根便化作寒光劃過…
由於劍始於身後,而且迅疾突然之快,馬魁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寒光便如快刀切豆腐般削過了他的脖子,並且抵在距離他最近的紅袍女子的腦後!
“喳…”
“這…”
“這什麼情況?”
寒光過,青絲落。
一縷長發隨著劍風悠悠飄落。
劍出隻有一瞬,寒意卻瞬間傾覆方圓數百丈!
軍陣四千將士都被這一瞬間的變故震驚得瞠目結舌,驚恐的眼神是全然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的真實。紅袍女子因感受到來自腦後的死亡威脅,故心有震撼驚濤,卻動也不敢動。儒雅書生被驚退一步,粗曠男子雙手握拳無法言語。係在馬魁手腕的玉珠,緊接著便在寒光消散的同時,宛如雞蛋碎裂般絲絲龜裂,玉碎聲如針落鐵石,隨著一縷幽綠色的光芒升起當空!
“啪…”
劍氣帶起寒風吹過末梢,馬魁高大的身軀連同鋼槍筆直地,轟然倒地!圓滾滾的頭顱如皮球滾離屍首,鮮血賁張頃刻把黃土變作血泊…
馬魁死了。
是真的死了…
就死在一瞬之間。
上一刻他還叫囂著誰敢取他項上人頭,結果話剛完,他的首級便被人一劍斬落。死得憋屈至極,更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或許待會他見到閻羅王,還會再哭死一回吧。
“銀龍劍…”
看著眼前八尺之外,抵在紅袍女子腦後的三尺銀龍道劍。粗曠男子仿佛看到了一把無形的劍,也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冰冷鋒利,刁鑽陰險。
劍,是純陽銀劍。
人,是軍中探子。
兩者相連,一個真相即刻在粗曠男子心中大白。就如他先前猜測那般,寶藍輕車前的那位女子恐怕已然謀成…
純陽的人,擒獲了馬魁派出的探子,並偽裝成探子模樣送回掩人耳目的訊息,趁機潛伏於側。餘悠然的馬車出林已良久,但期間再無探子回報,這便足以明,不是純陽遁於山野,而是他們早已拿盡馬魁布置於林中的暗哨,所以沒人能再送回信報。既然純陽能有不動聲色那盡林中暗哨的本事,而他們又遲遲未現身於當下,這基本上就可以肯定,純陽的千數人馬,恐怕早已經不再餘悠然身後那片林子裏。至於現在哪裏,粗曠男子即便不回頭,也能知道。
粗曠男子是心中著急萬分呀。
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會一聲令下將身後的四千將士遁回於徽山之中。可是他不行。因為,一把隨時可以再次奪命的銀劍,就在眼前。他不能輕舉妄動…
“請問閣下是純陽的哪一位?”男子問。
執劍的“探子”淡淡道:“執劍脈青龍殿,墨道融。”
“道融…”
“他是排名地煞六十七的道融。”
“他居然偽裝成為我們的探子!”
震驚隨話急轉駭然,軍陣上下再次碎語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