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策勝率如何?”龍公子問道
“策爾,十拿九穩。”柏淩雲自信道。
龍公子笑意漸沉,轉眼看去送來紙條的黑甲軍士:“你都聽清楚了麼?”
“聽清楚了。”黑甲軍士答。
龍公子再道:“傳令尹賜領五百策精騎行事。”
“是。”
“駕!”
黑甲軍士應聲,策馬離去。
隨後不久,皇族大軍側路,五百鐵騎由兩名將軍帶領,徒然加速化疾箭掠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得不,柏淩雲這名翰林院首席,確乃兵略行家,不愧侮辱之名。大軍未至,謀先行,既有戰略上的沉穩冷靜,亦有戰術上的大膽果決,恰到好處地把握住奪取先機的度量。或許,連夏尋也不曾料到,自己隨意擺弄的心思,卻被人不費吹灰之力化於虛無,還得暗吃虧吧。
畢竟,人無完人,百密總有一疏。
夏尋謀再高,也不可能把每個人都算得一清二楚。反之,龍公子雖然謀不及夏尋,但用人的眼光卻頗有獨到之處。柏淩雲出身翰林,翰林乃當世兵策之首,由他定策無疑最為適合。故毫不猶豫就依策而行。此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體現了統帥的氣度,也籠絡得人心,隱隱之中已醞有君王之度量。
晚間,卯時三刻。
五百鐵騎火速奔襲七千裏,長驅直赴魚木寨。
寧靜的夜晚,隨即被廝殺聲鳴所撕破。由於毫無防備,而夜色昏暗,來者趁夜突襲極其隱蔽,猝不及防之下,分散於林中伐木清野的北人當即便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咚咚咚!!”
“嘟…”
“敵襲!”
“敵襲!”
“兄弟們操家夥!”
擂鼓聲鳴,號角聲響。
魚木連營,燈火通明,噪聲失措。
遙眼看,魚木寨東山外三裏餘外,密林邊緣有星火燃燒。數百鐵騎正與數十北人混戰一塊,附近伐木的人兒聞聲飛竄,朝著交戰區域疾速彙聚。魚木寨山口,柵欄被人迅速撤出,數百北人執大刀巨斧遂禦烈馬奔出…
“不可戀戰,撤!”
“駕!”
“狗崽子,有種別跑!”
“……”
交戰區域,偷襲者見山口已有援軍駛出,為首一名長槍軍將毫不猶豫地就喝令撤退。數百鐵騎極其默契,施令喝出,即刻緊繃韁繩,掉轉馬頭,狠拍馬臀,驅馬急退。隨之交戰的數十北人勇猛非常,縱使不敵亦不畏懼,緊隨其後就暴起直追。
魚木寨東山巔上。
夏尋、白繡、獨行等人皆被預警的擂鼓聲驚醒,顧不得容裝體統,身披睡袍就急急忙忙跑上山頂,遙看戰況。隻是待他們跑至山頂時,數裏外的戰事早已結束,哪裏還有敵人的影子嘛?唯見駛馬急奔的北人援軍剛到目的地,隨之便遁入密林追敵而去…
夏尋見狀,急忙施令:“鳴金收兵,趕緊!”
“噹噹噹!”
刺耳且急促的金鍾聲鳴,隨令連連敲響,響徹寂夜野。軍令如山,莫敢不從,遁入密林的援軍,及其餘追擊敵軍而去的北人、考生皆聞鍾聲回頭。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由原路折返,走出密林。
“噠噠噠…”
不多久…
禦馬出山救援的數百北人,帶著數十傷員歸回到魚木寨中。回來的隊伍裏,好些負責伐木清野的北人和考生的身上都有負傷,其中幾人甚至還需要人攙扶著才能從馬背上落下,血染滿身。
“雜種,竟然玩偷襲!”
“他奶奶滴,別讓老子逮到他們,否者我定將他們全部剝皮點燈!”
冷不丁地被偷襲一刀,那淡然是火氣難消了。
雷猛怒氣衝衝地領著四位將領由山下行來。今夜一戰雖未曾有太大損失,但戰事勢利卻讓他惱火至極。若非夏尋施令鳴金,恐怕他即使策馬千裏也要和那幫偷襲賊人戰一個不死不休。
夏尋不多,兩手攏著睡袍袖子,問道:“來的都是什麼人?”
雷猛壓下心中火氣,回道:“都騎馬拿槍的,大概四五百號人吧。林子太黑看不清相貌,但這幫人馬術功夫有把刷子,我禦馬狂奔出近數十裏路,居然連距離都沒拉近。”
“是不是槍頭皆係有紅纓槍穗?”獨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