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唐之言出口,滿堂駭色。
包括唐糖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將眉頭皺成一塊疙瘩。夏尋如此大言不慚確實有些欺人太甚,而且也不自量力。雖然他先前的都不錯,可畢竟都是假設。夏尋身體裏的東西再恐怖,也是以玉石俱焚為前提。而墨閑再強,也不可能戰得贏整座瞿隴山。夏尋開口就要人家所有兵馬,就好比夏侯插著腰杆就讓人跪下磕頭,那簡直就是癡人夢話。
唐川忍不住掀起一道蔑笑,兩眼泛起精光:“那你就真的太目中無人了。遮破,你既身死。誅仙已損,不複從前。光憑我們對你的幾分忌憚,你就想把瞿隴連根拔起。你是在做夢嗎?”
夏尋依舊搖搖頭:“我沒做夢,隻是你理解錯我的意思而已。我的意思是…”話著,夏尋掃眼場間眾人,然後逐字清晰道:“我要入夥瞿隴。”
“啊?”
“哦?”
“……”
話風突轉…
愣色去,驚色起。
滿堂驚色皆開顏。
夏尋這話可是來得突然,頓時就讓場間內外眾人聽得一驚,緊接著就不禁暗暗欣喜。夏尋何許人?本屆試第一謀士,手下雖隻有二十人,但幾乎全都是皇榜有名的悍將。他若能入夥瞿隴,那瞿隴簡直就是如虎得風,如龍得雲,放眼方寸那都是橫行無忌的存在啊。
唐川聽得夏尋此話,心中也止不住驚喜。
此間唯有唐糖聞到了一些藏於陰暗的氣息,她可不相信夏尋會這般乖巧。唐糖冷眼看這夏尋,問道:“你恐怕還有話沒完吧?”
夏尋淡淡一笑,看眼唐糖點點頭:“你挺聰明,我確實有話未。入夥瞿隴是我的選擇,但並非我要的賬。我要的帳,在你們唐門身上。你們唐門得把盟主的位置讓給我,此賬為兩清。”
“人,休想!”
似乎早有預料,唐糖當即惱火,水汪汪的眼眸子都快瞪出眼珠子來咯。夏尋一句話分為兩頭,一頭是將肉包拋向瞿隴各部考生,一頭則把唐門劃分在外,可謂歹毒呀。唐糖想都不想,狠盯著夏尋就切齒斥道:“聚義盟是我搭建起來的,這裏一草一木都是我布置的,你休想從我手裏頭吧它搶走!而且,就憑你這區區離間計,也沒這資格和我爭!”
看著唐糖那氣嘟嘟的模樣,夏尋甚是覺得好笑,彎曲兩根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台:“我向來不喜爭端,隻是試乃戰場,戰場就會有勝負。聯盟是死的,虛名而已。人是活的,如果有一個更出色的領導者,想必大家都會樂得如此。”
“分化奪權?嗬…”
唐糖陰狠笑道:“你覺得,你會比我師兄更出色麼?”
夏尋不動聲色輕點頭:“必然如此。”
“不要臉!”
唐糖粉拳一握,聲大七分:“蠑螈役,我不傷分毫便斬你手足,傾覆柏淩雲,使你等陷入絕境。譴夜,你狼狽逃竄,若非我有意留情,又怎跑得到茶山?即使餘悠然出手相助,柏淩雲軍中無大將,倘若我橫空出手便能使你萬劫不複。還未交手,你就敗我三回,你憑什麼覺得,比我更出色?”
“額…”
義正詞嚴,咄咄逼人。
夏尋顯得有些尷尬,食指不由摸上鼻梁。
唐糖貌似得真沒錯,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明裏暗裏,夏尋確實是被唐糖用神仙局坑過一回,也險些在譴當夜被柏淩雲徹底擊敗。這些糗事,都是夏尋無法否認的。
思來想去許久,或許覺得自己不該和這姑娘去爭執那口舌,夏尋的態度不禁軟下許多。
他淡淡笑問道:“既然如此,我們打個賭如何?”
見夏尋語氣緩下,唐糖也沒得寸進尺,不屑地嘟起嘴巴問道:“怎麼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