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何為狂生?(1 / 2)

磅礴大雨,水勢淋漓。

將樓宇街道,大江河麵,山巒庭院都濺起一層白蒙蒙的霧障。

遠望宛如縹緲的白紗,把繁華全都籠罩在神秘之中。

玄武湖東岸邊,不知何時停泊了一艘諾大的商船。商船華貴,通體赤紅,沉浮於湖麵如出水之龍首,非常氣派。而氣派華貴中卻不失精巧做工,梁有輕梭曲線之美感,船身整體線條流暢,入眼舒適,並無尋常商船用木料拚湊的那般生硬感。完美的弧線,古樸不失大氣,若比下行船,此船可為上上品。

“哐啷啷…”

船頭並排站著兩列彪形大漢,他們皆赤露上身,發達的肌肉布滿刀疤,右手皆紋黑豹一頭,乍看就知絕非等閑善輩。柳岩跟隨著引路人沿河而行一路走到商船邊上。商船甲板上,早已候著的四名大漢見來人,就利索放下吊橋。

單刀赴會鴻門宴,柳岩似乎根本不擔心其中有詐。吊橋剛放落,他就漫不經心地首先走上吊橋。正當隨行而來的兩位金部司官員也要上橋時,領路的壯漢突然提起手臂,將兩人攔下。

“你幹嘛?”年長的金部司官員不悅質問。

領路的漢子放下手臂,雙手抱拳賠笑道:“諸位官爺,莫要誤會。我家主人想與柳少爺單獨一會。側旁畫舫已為諸位備好美酒佳肴,歌舞琴棋,還請諸位能賞臉移步。”

“罷。”

沒給兩位金部司官員話的機會,已經走上商船甲板的柳岩止步在船艙門前,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用命令的口吻安排道:“你們不必跟來,就到旁邊等我吧。今日再給龍堂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我一根汗毛。”

“呔…”

囂張話罷,柳岩將收起的雨傘隨手扔在地上。

接著推開船艙的紫檀木門,昂首挺胸便走入裏頭…

如果商船的外形是氣勢威嚴,那船艙裏頭便可謂是奢華瑰麗。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薄黃色水晶垂碧玉吊燈盞,琉璃鑲嵌四壁,金碧輝煌。純黑香木牆筆直延伸成走廊。精美*,氣派典雅,盡顯雍容華貴。

船艙裏此時也有一位大漢在等候著,他冷冷地看眼柳岩,然後便轉身沿著走廊直行而去。柳岩不作言語,默默隨後。兩人走沒多久,大漢領著柳岩來到走廊的盡頭,再推開一道紫檀木門。

柳岩率先走入…

視覺闊然開朗。

“……”

這是一間廂房。

偌大的廂房,裝潢風格和走廊一致奢華。

黑晶石鋪地,水晶碧玉,琉璃燈盞,金碧輝煌。

廂房的右側還有一扇緊鎖著的紫檀木門,裏頭應該是間耳室。廂房四周分別站列著十六名赤露上身的彪漢,他們右臂紋豹,怒目凶光,皆手執根黑鐵棍,殺氣騰騰。廂房中央擺著張白玉圓桌,桌上擺滿各色酒肉菜肴,而桌旁則正坐著位高翹著二郎腿滿臉虯須的大漢。此人頗有凶相,青眉眼,著黑色粗麻衣,左手撐著把閃亮亮的精鋼*,右手握拳露出拇指,細細地沿著道口修理著粗厚的指甲。想必此人就是那田波無疑。

田波輕蔑地挑起一角眼皮,用餘光蔑視去來者,咧嘴問道:“你就是柳岩?”

帶路的壯漢隨手將門帶上,擺出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雙手環抱堵在門口。柳岩沒有回答田波的問話,瞧眼堵門的壯漢,再環掃一眼分列在室內的十六名掌棍大漢,最後才把目光漫不經心地看向堂中的田波,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見柳岩這副呆若木雞的反應,田波打心裏就認為這毛頭子沒見過世麵,被眼下陣仗給嚇著了。遂臉上虯須紮起三分,惡聲更狠道:“既然你是柳岩,那爺爺我就沒找錯人了。你這奶都沒斷的娃子,竟敢想在我龍堂的頭上拔毛…”田波突然猛一瞪眼,暴喝道:“你是閑命長麼!?”

嗡…

一聲暴喝,廂房一震。

白玉圓桌上的酒菜都被生生顫起絲毫,柳岩雖心裏有準備,但也是被嚇得夠嗆,不由哆嗦了一陣身子。但柳岩的神色卻依舊鎮定,仿佛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處的危險,隻是意味深遠地搖了搖頭。

田波淨把柳岩當作常人,這下搖頭他以為柳岩是服軟的意思,遂冷冽一笑趁勢狠道:“算你識趣,還知道自己命崽薄。我們龍堂*皆有人馬,朝堂之上都有我們的兄弟,要殺你不過彈指的事情。你是聰明人,廢話我懶得跟你多講。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帶著你的人給我滾蛋,以後別再惹我龍堂。二是帶著你的人繼續搗我的檔口,我保準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田波聲色俱厲,十足惡人賣相。

而待田波話罷,柳岩這回可終於有動靜了。

但見他將挽在後腰多時的雙手隨意放落兩側,然後沉沉邁步沿著白玉圓桌走到田波跟前,雙目平靜如止水般靜靜地看著田波那雙青眉怒目。

看了許久…

突然!

“啪!”

讓人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