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狠命的撕扯著蒙義的左耳朵,蒙義的頭不得不高高揚起。他雙手撐地,猛地騰出左手抓住狼崽子的前爪,隨後右手用盡吃奶的力氣猛地一推地麵,整個身子瞬間向左側傾翻。小狼崽想要躲開卻被蒙義的左手死死抓住,它不得不鬆開咬著耳朵的嘴,低頭去咬蒙義的左手。
蒙義怎會給他機會,身體迅速翻了過來重重壓在小狼崽的身上。嗷的一聲短促的尖叫,小狼崽被蒙義的身軀死死壓住,汁水從張開的狼嘴裏噴了出來,灑了蒙義滿臉都是。
蒙義的身軀比狼崽子要大一圈兒,怎麼也得有個十幾斤重,小狼崽被壓得嗷嗷直叫四爪亂蹬,好在蒙義的身上還穿著小衣服,這才不至於被抓的皮破肉綻。
蒙義用右手抓住狼崽的另一隻前爪,腦袋一下接一下的撞擊著狼崽,每撞一下狼崽子就慘叫一聲噴出一股奶汁。那幾隻正在吃奶的小狼崽也被慘叫聲吸引,紛紛鬆開奶袋掉過小腦袋看是怎麼回事。
這些小狼崽發現一貫驕橫跋扈的狼大,被昨晚剛來的這隻長相奇特的“狼崽”揍的嗷嗷慘嚎,小狼崽們一個兩個興奮的嗚嗚直叫,就像是在給蒙義和狼大助威一樣。
狼大被蒙義的腦袋撞的暈頭漲腦,慘叫也變成了嗚嗚的求饒聲。可是蒙義聽不懂這是啥意思,依舊一下一下的砸。邊砸邊在心中暗暗說到:“想我一個堂堂特戰精英,如今卻淪落到被一個小狼崽欺負的地步,這實在是太憋屈了,再砸兩下解解氣。”
蒙義正砸得起勁,一隻巨大的狼爪猛地拍在他腦袋上,蒙義被拍的滾到一邊,雙手也因為力氣用盡而鬆開,狼大這才得以解脫。它一骨碌爬起來衝向蒙義,張開小嘴露出尖細的奶牙向著蒙義的咽喉咬去。
這是狼的天性,就算是一隻還沒斷奶的小狼崽也知道獵物的要害在何處。狼性的殘忍讓它不管自己的奶牙是不是能咬得動,就直接對著咽喉要害下嘴,動作迅速凶猛,力求一招斃命。
蒙義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抓起兩塊岩石握在手中,對準了撲來的狼大。然而還是那隻巨大的狼爪,把撲到中途的狼大一爪拍飛。狼大跟個毛球似的骨碌碌滾到母狼懷裏,委屈的嗚嗚直叫。
蒙義這才看清,救了自己的是一隻體格壯的跟小牛犢似的大白狼。這隻白狼嘴裏叼著一隻小麅子,小麅子纖細的四肢還在微微顫動。但是,蒙義從小麅子勃頸上汩汩流出的鮮血和圓睜的雙眼就判斷出,這隻小麅子已經斷氣了。蒙義感到萬分僥幸,如果不是這隻大白狼叼著獵物,沒準就會一口將自己咬死。他悄悄的扔下石塊,轉身向母狼爬去,但是他也沒忘了回頭警惕的盯著大白狼。
大白狼的雙眼盯著蒙義,巨大的狼頭隨著他緩緩移動。一雙狼眼中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蒙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這種緊張感隻有在他麵臨生死考驗以及強大的對手時才會出現。
蒙義慢慢靠近母狼,雙眼一直盯著大白狼,大白狼除了腦袋之外身體的其他部位紋絲未動。蒙義的嘴都快碰到奶袋了,但是他依舊死死的盯著大白狼而不敢進食。要知道進食的時候注意力會分散,那就會給對手提供最佳的攻擊時機,蒙義可不想因為幾口奶而葬身狼口。
嗚哦哦哦~~~。
母狼的喉嚨裏發出一連串顫音,幾隻狼崽隨即哼哼唧唧的擠在母狼身邊,狼大更是撲向一個鼓脹脹的奶袋大吃特吃。剛才狼大被蒙義連壓帶砸把肚子裏的奶噴空了,這會它正是饑渴難耐。蒙義忽然明白了,母狼發出的聲音是在招呼自己吃奶,也是變相告訴蒙義,大白狼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蒙義立即調轉腦袋選了一個鼓鼓的奶袋一口叼住,然而母狼的一個動作卻讓蒙義停止了吞咽。隻見那隻母狼用兩條後腿猛踹狼大,狼大一邊慘叫一邊死死咬住奶袋不放。許是母狼被咬疼了,掉過頭來照著狼大的脖子就是一口,狼大慘叫連連鬆開了嘴。而母狼就勢把狼大扒拉到一邊,狼大正要爬起來重新衝向奶袋,大白狼卻發出嗚的一聲悶哼。隻見大白狼鼻子後麵的皮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型,尖銳粗大的兩隻犬齒露了出來,犬齒的尖端已經深深刺進小麅子的咽喉之內。
正向奶袋發起衝鋒的狼大瞬間趴在地上委屈的嗚嗚直叫,但它再也不敢前進一步。母狼用一隻前爪推了推蒙義,讓他更加靠近奶袋。蒙義明白了,這就是狼爸狼媽教育小狼的方式。競爭,誰強誰就能獲得更多的好處,誰強誰就能活得更好。剛才的打鬥蒙義贏了,狼大已經發出求饒認輸的叫聲,而蒙義並不明白這叫聲的含義,所以大白狼才會一爪把蒙義拍開,以免他傷害狼大。
這就是狼族世代相傳的教育方式和生存法則,這種傳承從小狼剛一出生就開始了。冷酷、高效、又不失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