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兒越跑越慢,嘴角冒出的白沫已經見了紅色,現在它僅憑著最後一口氣憑著越來越強烈的仇恨強行支撐著不倒下。在白眼兒身後,曹尉史等人也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不是它們的馬慢而是路不好走,準確的說根本就沒路。兩天兩夜,整整追了兩天兩夜,從平原追到丘陵直到現在,眼前全是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山,旁邊是滔滔不絕的大河。
曹尉史等人已是滿身灰塵一臉憔悴,三匹馬差點沒給累死。昨天,看著人困馬乏的部下,曹尉史狠狠心決定不追了,可是那隻該死的三腿狼竟然又轉了回來,就那麼明目張膽的在曹尉史眼前晃悠,氣的曹尉史火冒三丈。
這一路追來受的苦累且先不說,單說這曹尉史射了十幾箭都被那可惡的三腿狼躲過這件事,這讓一向以神箭手自居的曹尉史大丟顏麵。堂堂一個尉史還是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的勇士,如今卻被一隻狼戲弄這口氣如很能咽得下去,曹尉史把心一橫領著倆手下繼續追趕白眼兒。
眼前那道熟悉的山坡越來越近,如果不是有人追著,白眼兒根本跑不到這裏。因為它隻要踏進狼群的領地,無論是什麼狼都會衝出來將白眼兒撕成碎片。但是如今白眼兒身後跟著三個騎著馬的人,還有兩條大獵狗,這就讓所有看見白眼兒的狼立即退避三舍。那可是人啊,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所以白眼兒才能毫無阻礙的來到白狼領地的入口處。
白眼兒心中湧起一股報仇雪恨的快感,它猛地加快速度衝上了那道山坡。這片盆地還是那麼美還是那麼富饒,綠草為盆地鋪上了綠毯,成片的野花為巨大綠毯添上了花紋。湖泊猶如鑲嵌在綠毯上的寶石和美玉,河流為這片盆地帶來了靈動的氣息。群山蒼翠欲滴,雲霧繚繞山間,成群的野馬野鹿悠閑地吃著野草,好一片人間福地,好一派生機盎然。
白眼兒腳步不停衝下山坡在奔出百步遠之後停住,它仰起頭來發出長嚎。
嗷嗚嗚,噗!
嚎聲剛剛出口一口鮮血從白眼兒嘴中噴出。
咻,噗!
一支雕翎箭電射而來從白眼兒的左耳射入右眼穿出,白眼兒猶如泥塑木雕一般站在原地,當第二支雕翎箭再次射穿它的腦袋後,白眼兒才轟的一聲摔倒在地。
嗒嗒嗒,曹尉史催馬上前勒住馬韁,唰的一聲抽出長劍跳下馬背。曹尉史幾步走到白眼兒身旁用劍指著白眼兒,同時用腳踢了踢,在確定白眼兒已經死了之後,曹尉史還劍入鞘一屁股坐到地上。
“娘咧,終於把這狼精給殺了,好懸沒累死我,誰有水?”
兩個其實也跳下馬來將水囊遞給曹尉史,三個人躺在草地上緩解著周身的疲憊。兩隻大狼狗圍著白眼兒的死屍轉,看樣子很想來上一口。
忽然,一個騎士坐了起來指著前方喊著:“大人你看,馬,好多好多的馬,全是好馬!”
曹尉史趕緊翻身坐起放眼望去,隻見遼闊盆地上一群群的野馬在那裏吃草喝水,有很多半大的馬和小馬駒兒在草地上撒歡。曹尉史看的直流口水,嘴裏嘟囔到:“好馬,真是好馬。好地方啊,這是天造地設的好牧場啊,我就沒見過這麼好這麼大的牧場。回去之後立即稟報大夫大人,派人來這裏放馬多好,這得省下多少糧食呀。能省糧食還能上繳足夠的軍馬,咱們自己也能換上好馬,這實在是太好了。”
“大人,我看見這裏有野兔,不如我去打幾隻來烤著吃,這兩天都沒好好吃過飯呢。”
“好,你去吧,帶上獵狗,記住別把馬驚了。”
“遵命!”
那騎士帶著兩條獵狗去抓野兔,曹尉史看了一眼身邊那位早就打上呼嚕的的騎士,他搖搖頭躺下但卻沒有閉上眼睛。上過戰場的曹尉史清楚的知道,在這陌生的野外有著數不清危險,膽敢這麼放心的在野外睡覺的後果一般都不太好,可他又不忍心叫醒那位兄弟,隻好自己替他警戒。
曹尉史也很累,聽著身旁兄弟的鼾聲,困倦如潮水般襲來,曹尉史的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終於他也發出了鼾聲。曹尉史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當了縣尉,後來又上了戰場殺敵無數立下大功,君上親自召見,問他要點啥賞賜。曹尉史說就要這個牧場,君上哈哈大笑當即點頭答應了。從此以後,曹尉史不僅屢屢升官而且家中也成了大富之家,他還娶了好幾個如花似玉的妻妾生了一堆白白胖胖的娃娃,曹尉史左手抱著胖兒子右手抱著胖閨女,笑得合不攏嘴。他逗著胖兒子和胖閨女。
“兒呀,叫聲爹聽聽。”
胖兒子和胖閨女一起張開小嘴叫著:“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