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完畢,宦官將曹尉史領到台基之上大殿之外等候,曹尉史抱拳在胸垂手肅立不敢有絲毫懈怠。
“傳,冀城尉史曹三覲見!”
曹尉史在宦官引領下一步一趨走向大殿門口,西垂宮巍峨高大氣象森嚴,就連這宮門檻也異常的高,曹尉史個子也不算矮了,用現在的計量標準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可這大殿的門檻都快和曹尉史的雙膝一樣高了,這要是換成一個孩童那就跟一堵矮牆差不多,就隻能爬過去了。
“覲見君上須離君上百步之遙處叩拜,到時某會提醒你的。若非君上準許,不可直視君上,可記住否?”
宦官邊走邊說,曹尉史慌忙回答:“下臣明白。”
“脫靴。”
來到門檻前宦官說了兩個字,曹尉史連忙脫下靴子一臉尷尬的看著宦官。連日來他隻顧趕路很少投宿,靴子一脫下來一股酸臭之氣蕩漾開來。那宦官笑了一下從大袖內掏出兩隻用白布做的套子遞給曹尉史,曹三連忙接過就要往大殿門檻上坐,那宦官一把拉住他低聲嗬斥:“你要作甚,不可無理,坐在地上換足衣(那倆布套)。”
曹尉史嚇得滿頭是汗坐在地上換上那倆白布套兒,套口有布帶可以係緊,可是曹尉史太緊張了怎麼也係不好,那宦官一看皺了一下眉俯下身去為曹尉史係好帶子。
“多謝中官(太監的古稱)。”
“莫讓君上就等,快走!”
倆人高抬腿輕落步費勁的邁過門檻,抱拳俯首邁著小碎步疾走。西垂宮外部高大巍峨,內部空間自然也是空曠得很,一根根黑色巨柱直通殿頂,每根大柱之旁肅立一位佩劍披甲持戈的武士。宮內地麵為主紅色平整如鏡光可鑒人,這就是是所謂的“彤地”。大殿正中有一石砌高台高約丈許共有三層,每層皆有台階相連。並在其上鋪設青色地毯直至大殿門口。
高台之上正中擺放黑底紅紋木製巨案兩端各有飛角向上翹起,案上擺放竹簡青銅筒燈、刀筆、毛筆、硯等物,案後端坐一人正是那宦官所說的君上。
“拜!”
宦官大喊一聲,曹尉史慌忙停住腳步跪倒在地大聲喊到:“冀城尉史曹三拜見君上!”
“抬起頭來。”
“喏!”
曹三抬起頭來看去,隻見端坐桌案之後的君上,身穿黑底紅邊暗金雲龍紋錦袍,腰間玉帶上鑲嵌的美玉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他左肋佩長劍,劍鞘漆黑沒有任何珠寶鑲嵌,劍柄之上也僅僅是纏了紫色的絲絛,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裝飾物。
此人頭發漆黑油亮,發從中分結成發辮盤向腦後,最終彙集於頭頂正中形成圓髻用一根白玉簪別住。
此人寬額瘦臉尖下頜,皮膚微白,兩道濃眉如一字形末梢上翹,沒下一雙圓眼炯炯有神。鼻梁英挺,鼻下兩撇精心修剪的八字胡漆黑如墨,兩片厚實的嘴唇有著健康的紅色。在他的下頜有一縷同樣精心修剪的短須,和那兩撇八字胡一樣漆黑如墨。
此人遠遠看著曹尉史,嘴角逐漸浮出一絲笑意。
“真不愧是寡人的勇武之士,此次再立新功,曹三,你很好!”
“君上~~~”
曹尉史看著君上雙眼放出熱烈的光芒,說話都帶著顫音兒,他太激動了。就因為君上剛才的那句話,就因為君尚還記得他的名字。
“賜坐!”
“君上令!冀城尉史曹三近前十步,賜坐!”
曹尉史站起身來上前十步雙膝跪在宦官放在地上的墊子上,他將臀部放在就小腿上,隨後挺胸抬頭將雙手置於雙膝處。
“傳大庶長覲見。”
“喏。君上命,大庶長覲見~~~~”
君上看著曹尉史笑了笑說:“射殺餓狼,為民除害理當褒獎,賜炙。”
“君上令,冀城尉史曹三近前十五步,賜炙!”
“謝君上~~~~~”
曹尉史的眼淚奪眶而出,連謝恩的聲音都開始哽咽了。曹尉史上前十五步還沒落座君上又說話了。
“發現天賜牧場,駿馬無數,於國乃是大功,賜酒!”
“君上令,冀城尉史曹三近前三十步,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