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怡和繆嬴驚恐的看著贏來和翟虹,論對戎狄人的了解繆嬴要比申怡深刻得多,她雖然不知其中的細節但也感到其中必是有隱情。做為受過傷的女人繆嬴深刻理解翟虹的心情,再溫柔的女子知道自己被騙之後也會性格大變甚至會走向極端,普通女子都受不了被騙,更何況翟虹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呢。繆嬴知道這倆人一旦鬧翻,牽扯的可不僅僅是他們倆人之間的關係,那是肯定會讓大秦和犬戎之間反目為仇的,於是繆嬴打算上前相勸。
可就在這時,贏來卻爆發了。所謂蔫人出豹子,這意思是說平時看著挺老實的人發起火來卻往往會做出驚人之舉。贏來此時說出了一句話讓繆嬴的心頓時一片冰涼。
“戎狄就是戎狄,怎麼也不如中原女子知書達理。我就是我,我就是贏來,任何人也沒有資格冒充我!那個和你情意綿綿,那個對你甜言蜜語和你發下血誓的人就是我。不錯,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我之間的婚姻隻是為了大秦和犬戎之間不再刀兵相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翟虹瞪大雙眼盯著贏來,兩顆淚珠順著眼角滑落。繆嬴急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而申怡此時也意識到事情不妙,她猛地衝到贏來麵前狠狠地抽了迎來一個嘴巴。
啪,這個嘴巴打的贏來的頭猛地偏向一邊,但是當贏來轉過臉來的時候,他臉上的震怒和雙眼中射出的凶光竟把申怡嚇得後退了幾步。
贏來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地說:“我大秦基業是靠列祖列宗和大秦將士們百戰得來。大秦周圍虎狼環飼,有秦以來就沒有不打仗的時候。戎狄很強大,但是大秦卻獨自和其對抗百年之久,這足以說明大秦從不懼怕戰爭!任何人想用武力來威脅大秦都是徒勞的,大秦可以流血可以滅亡,但大秦從不會屈服!”
翟虹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的從臉上滾落,她的渾身在顫抖,她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連手指的關節都已經發白。繆嬴抱住翟虹焦急地喊著:“虹虹,別這樣,小來喝多了他說的是醉話,你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贏來,原來你之前做的都是為了哄我,都是為了達到維持犬戎和大秦之間的的關係。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對嗎?你心裏隻有那個姬薑,對嗎?”
“對。我見過姬薑,那時候我還小但我知道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我這麼努力就是為了能配得上她。”
翟虹慘笑一聲說:“我明白了,我是戎狄之女,在你的眼中戎狄都是野蠻的,戎狄之女也都是不值得用心去愛的。是這樣嗎?”
贏來仰起頭來沒有回答翟虹的問題,但這比直接回到還令人難以接受,因為這個態度是在告訴翟虹,贏來都不屑於回答。
翟虹看著贏來半晌之後轉身向寢宮門口走去,繆嬴想要攔住翟虹,但卻被翟虹那凶狠的眼光嚇住。翟虹一言不發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住,她轉過身冷冷的說到:“公子,你不跟我回大殿去嗎?那樣的話我隻好現在就離開犬丘,這樣的後果是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跟不跟我回去你自己決定,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不會賴著你,但有一天我會教你為今天說的話而後悔一輩子!走還是不走。”
贏來冷冷的看著翟虹一眼,隨後大步走向寢宮門口。倆人有想來的時候一樣並肩而行,但倆人之間卻隔著四五步遠。著距離並不遠,但倆人的心勸像是處於兩條平行線上的流星永遠不可能再有交彙在一起的機會。
倆人回到大殿之後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贏來依舊是和各國使節,尤其是和齊國上卿談笑風生,但他刻意避開了犬戎使節。而翟虹坐在席上一言不發隻是吃肉喝酒,杯不停筷子也不停。最後,翟虹的手有些發顫,她幹脆扔下筷子拔出腰間小刀直接割下肉往嘴裏送。這反常的現象逐漸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翟桓不解的來到翟虹身邊問:“虹兒,你怎麼了?”
翟虹抬起頭看著翟桓,她的眼中沒有眼淚,她的表情相當的平靜。
“爹爹,你們談完了嗎?”
翟桓點點頭,翟虹立即說:“那咱們回家吧,我想娘和弟弟了。”
翟桓略一猶豫又立即點頭說:“好,我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