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義揮了揮手,位於他左側的三個狼牙交替掩護著接近那棵鬆樹,隨著一串鳥叫聲的響起,蒙義等人這才放心的圍了過去。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犬戎男子,為了方便作戰他把飄散的頭發紮在一起。他的身上紮了十幾隻弩箭,最致命的一箭貫穿了他的太陽穴。一張大弓就扔在距他不遠的草地上,在他的背上斜挎著一隻牛皮箭囊,箭囊中密密麻麻的插著三十多支雕翎箭。
蒙義從他身上摘下箭囊,抽出幾根雕翎箭仔細一看,全是那種銀簇大羽箭。蒙義打量著躺在地上的犬戎射雕手,隻見他的左腿裹著一塊布,雖然布的顏色是深色的,但也可以看出這塊布的正麵已經變成了黑褐色,那其實是流出的血。這說明蒙義的判斷沒錯,這個射雕手的確是被投石機發射的石彈砸中了左腿而且傷的不輕,他的馬也一定是被砸死了,否則他走就應該逃離此地。
蒙義對狼牙們說:“看見沒有,作為一個神射手在一擊不中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應該是立刻變換位置,而不是留在原地等待再次出手的機會,這種做法很不理智。因為作為一個神射手在大多數情況下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倘若一擊不中死亡的機會就會成倍增加,此時不逃命更待何時?這家夥有點死腦筋,或者說太過想立功了。這讓他廢了一條腿,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應該躺下裝死聽天由命,但是他卻選擇了繼續戰鬥。勇氣可嘉,但是太愚蠢了,尤其是在廢了一條腿的情況下還爬到了樹上,這等於自絕生路。剛才是誰發現異樣的?”
“是我。”
一個狼牙舉起了手,蒙義問他:“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那棵樹的的樹幹上有血跡。”
蒙義點點頭對眾人說:“聽見沒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最終送了自己的性命。這樣的錯誤我們不能犯,誰要是做了這樣的傻事,死了都要被兄弟們罵一聲笨死的,若是沒死就給我滾出狼牙,省得丟人。”
嗬嗬嗬,狼牙們笑了出來,這樣低級的錯誤狼牙們是不會犯的,但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誰又敢保證永遠不犯錯呢?經常提醒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蒙義伸手一支三個狼牙說到:“你們三個速速趕回前軍,告訴蒙將軍要他告知兄弟們小心犬戎射雕手。”
“遵命!”
三個狼牙轉身想自己的戰馬跑過去,蒙義撿起那張長弓手裏拎著箭囊對狼牙們說:“現在我需要一個人裝扮成這個射雕手的樣子,我需要找到這些射雕手的老巢。他們的存在對我軍是極大的威脅,必須徹底清除,我不強迫你們自願,而且隻能是一個人,會說犬戎話的優先。”
“我來!”
“我去!”
狼牙們紛紛搶著要幹這個非常危險的活計,這是一個狼牙推開眾人說:“別搶,這個活計誰也不如我合適。我從軍之前是放馬的,犬戎、西戎我都去過,我知道他們的習慣也會說他們話。我的箭術也不錯,雖然沒有世子那樣的神技,但也算是神箭手。另外我上過戰場見過生死,年紀也比你們都大,我也有了仨兒子一個閨女,孩子們也都大了我沒啥牽掛的。世子,讓我去吧。”
蒙義看著這個狼牙,半晌之後才說:“蒙登,你什麼時候換上了這一身的。這好像是替我擋箭的那位兄弟的裝備,誰準許你穿的!”
蒙登摘下麵具跪在蒙義麵前說:“世子仁義不計前嫌放我一條生路,蒙登本是蒙氏一脈,迫於無奈才為贏鈹做事。臨來之前墨門钜子告訴我,我的家小已經被救出並送到了白狼城蒙俯之內,蒙登不勝感激。蒙登不敢奢求世子把我當成自己人,蒙登隻想還了世子這份恩情。我爹說過,這輩子欠人家的情不還下輩子就要當牛做馬,我不想當牛做馬所以蒙登就還世子這個情,求世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