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壘終於見到了姬宜臼,但是談的卻異乎尋常的艱苦。姬宜臼的意思是既然大秦世子贏來沒死,那麼大秦君位必須由贏來繼承,若換成他人立即去除國號罷黜爵位收回封地。
畢壘無奈之下隻等說秦國願意出兵收複岐山以東之地,並將這片土地獻給周王室,懇請姬宜臼開恩準許贏鈹暫代監國。
姬宜臼麵沉似水的看著畢壘說到:“曆來監國之人必為太子、世子,此乃大周禮製所定不可更改!贏鈹不是世子,不可監國。我大周先祖武王駕崩之後,其子成王年幼,命周公旦輔政,但周公旦也不敢自稱監國,隻敢自稱攝政當國。賢明如周公旦者尚且不敢以監國自居,贏鈹何德何能敢暫代監國。予不是不通人情,秦侯贏開,世子贏來是匡扶之臣有功於周,如今秦侯薨逝,世子生死未卜,予痛徹心扉。予也知道你所言不無道理,但贏鈹暫代監國予絕對不準!予隻準三位輔政大臣共同執掌朝政。除此之外,予將派王室卿士代表予駐蹕大秦國都汧邑,監督輔政大臣執政,直到世子贏來歸來或者確定生死之後。世子贏來若平安歸來則罷,若有不測,予將召集諸侯共同商議秦國君位傳續之事。秦國若敢不從則視為叛逆,予必將召集天下諸侯共同討伐之!”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點餘地,畢壘跪在地上汗出如漿不敢違抗,他偷偷用眼睛瞟著公孫滿,那意思是求公孫滿周旋一二。
公孫滿看看誠惶誠恐的畢壘,他斟酌了一下對姬宜臼說到:“王上所言句句在理,大秦本應按照王上之意辦理。可是王上,秦侯靈柩返回汧邑之後時隔將近兩月也不見世子贏來的蹤跡。大秦雄師枕戈待旦勵誌為其國君複仇,奈何如今無人為首。三為輔政大臣兩位是文官一位已經不理世事多年,大秦國無君,軍無帥,如何能做到號令統一?故此臣請王上法外施恩,準許贏鈹攝政當國。”
姬宜臼歎了口氣說:“雖然換個稱號,其實還不是一樣?予說過,予不是不通人情,大秦君夫人乃是予之姨母,與太後是親姐妹。倘若贏來一旦不測,姨母依靠誰呢?”
畢壘:“啟稟王上,大秦願把岐地獻給王上。還請王上法外施恩啊!而且公子鈹也說過,願把君夫人視為生母。”
姬宜臼:“岐地是予賜封給秦侯的封地,也是秦侯和世子以及大秦將士們百戰所得,你如此輕易的把岐地獻給予,到底是何用意?公子鈹願把君夫人視為生母,這不不是說說而已,用意何在?”
畢壘一時無語,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於是轉頭看看公孫滿。公孫滿衝著畢壘點點頭,畢壘把心一橫說到:“啟奏王上,下臣的話可能不太好聽,但卻是事實。自從我家君上遇難,世子失蹤之後,公子鈹就派人四促尋找,將近兩月時間幾乎翻遍了岐豐之地,但卻依舊杳無音訊。下臣鬥膽推測我家世子已經遇難,若真是如此,大秦應該如何自處?王上,大秦一直對王上忠心耿耿,王上仁慈也對大秦關照有加。大秦到了這般田地,王上若是不予關照大秦就難了呀。王上,我們做最壞的打算,萬一世子不測,王上能看著忠心耿耿的大秦除國嗎?所以,下臣鬥膽跪請王上降下天恩,準公子鈹繼國君位。下臣願用性命擔保,大秦將一如既往的效忠王上,公子鈹將以嫡子之禮侍奉大秦君夫人,若有違背王上盡管率師來伐!求王上開恩。”
姬宜臼看著跪拜於地的畢壘,心頭怒火升騰,他正要發怒卻被身邊一位渾身披甲戴著假麵的侍衛按住了肩頭。
姬宜臼強壓怒火說到:“你既然已經說了實話,那麼予也直言不諱。你告訴贏鈹,豐鎬兩京本是大周宗周之地,先王陵寢之所。公子鈹若想如願先把豐鎬王京畿之地還給予,再把岐山以東之地獻給予,若能答應予便會考慮他的請求。”
這個條件已經超出了畢壘和贏鈹早先商量好的底線,畢壘愣在遠處答應也不是,不答應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姬宜臼冷笑一聲說:“予知道你無權做主,且給你時間和公子鈹商議。退朝!”
說完之後姬宜臼站起身來扶著披甲侍衛的手臂走向後宮,畢壘愁眉苦臉的問公孫滿:“公孫大人,王上的條件太過苛刻,岐地好說豐地是萬萬不能獻給王上的呀,若是獻了大秦百姓豈會答應,公子鈹如何繼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