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開始了,蒙俯內依舊是喜氣洋洋,府門被紅綢妝點得一片火紅,前來祝賀的人川流不息,蒙俯內擺開了流水席,隻要是來恭賀蒙家後繼有人的都被熱情接待。
而贏鈹則是受邀出席在蒙家正廳內舉辦的喜宴,張固和曆顯陪同左右。贏鈹滿臉喜色不時地舉杯敬酒,絲毫看不出昨夜經曆了什麼。
張固和曆顯也對贏鈹恭敬得很,盡管一直沒看到黃皓可是張固和曆顯一句都沒問過,三人各懷心腹事卻又表現得有禮有節,這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在酒宴氣氛越來越熱烈的時候,一位官員急匆匆的來到正廳直奔贏鈹而來,他附在贏鈹耳邊說了一陣,贏鈹笑了笑說:“這有何難,隨我到書房去。張兄、顯兄也一起來吧。”
張固曆顯對視一眼隨即跟了上去,書房內一瓶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一見張固和曆顯跟進來就說:“張兄,王上開出條件了,不僅要岐東之地,還要大秦把豐鎬兩京以及京畿之地還給王上。”
張固:“這不是等同於收回封地嗎?而且王上並沒有說大秦這樣做了王上就對答應監國所請,僅僅是考慮考慮。若是監國答應了,隻怕王上還會開出新的條件來,但那時該如何應對?”
曆顯:“這個條件十分苛刻,監國首先應該考慮大秦的利益,考慮大秦軍民的感受,曆顯以為不能接受王上條件。”
贏鈹:“我自然知道這個條件不能答應,但王上的話說得不留餘地,壁壘已經無計可施。兩位有何高見?”
張固:“這樣吧,張固願前往洛邑覲見王上,監國以為如何?”
張固主動分憂贏鈹自然是高興的,他當即答應下來,隨後又和張固商量了一番之後,張固和曆顯轉身出了書房。
二人走後,贏鈹的臉色沉了下來,危機感在他心中越來越強烈,他現在很想見到百裏詢。
昨天夜裏在黃皓走後不久,贏鈹就換上夜行衣悄悄出了書房。蒙俯表麵上看起來很是鬆懈,但暗地裏卻是暗哨遍布,贏鈹覺得黃皓不一定能躲過各處暗哨,但卻起到了很好的掩人耳目的作用。有黃皓在前開路,贏鈹緊跟其後就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贏鈹想的挺好,但他畢竟比黃皓晚了一步,等他來到養頤軒的時候正好看到黃皓和陶姬互相追著翻出院外。贏鈹想要跟上去但此時周圍全是急促的腳步聲,贏鈹隻得藏在隱蔽處等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披甲蒙麵的人出現在養頤軒門口,由於距離太遠贏鈹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從他的動作手勢和那些人對他的恭敬程度上可以看出,此人絕不是什麼申國世子的侍衛。贏鈹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個披甲侍衛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但此人看來是戒心頗高,換身上下沒有一樣能暴露他身份的東西。
當那人轉身進了養頤軒之後,贏鈹也沒看出所以然來,但卻可以肯定此人和聞君之間關係絕對不一般。想想看,男人若是外人怎麼可能夜半三更留宿內宅,而且還是家主夫人的住處內。這就不是一般的心腹嫡係了,這必須得是至親至近之人才行。那一刻贏鈹懷疑是不是聞熙回來了,如果那人是聞熙那這就很正常了,如果是別人,絕對不正常除非他是蒙狼刺。想到此處贏鈹不禁感到好笑,所謂人死不能複生,就算在此時看能到蒙狼刺,那也絕不是人隻能是鬼。可是鬼能夠號令蒙俯家將和墨門弟子嗎?顯然不能。
突然,贏鈹被自己的腦海中一個一閃而逝的想法嚇到了。
“難道是他,他沒死?”
趕到養頤軒的蒙俯侍衛越來越多,贏鈹不能在這待著了,他趁人不備之際翻過院牆從另一側翻出蒙俯。在這個過程中,贏鈹將一個和他不期而遇的蒙俯侍衛打暈,搶了他的秦弩和弩箭,但也被一幫人發現追殺。贏鈹左躲右閃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黃皓和陶姬,黃浩佯裝倒地之前喊的那句射,實際上是讓贏鈹射陶姬。贏鈹當時並不知道背對自己的就是陶姬,隻以為是個普通的蒙俯家將所以才射出一箭。
陶姬的死將贏鈹的好心情全部摧毀,更讓他難受的是黃皓明明知道那人是陶姬,也知道陶姬在贏鈹心中的位置,但黃皓卻一點提醒贏鈹的意思都沒有,由此致使贏鈹親手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也也讓贏鈹心生怨恨。
但最重要的是,那個蒙麵侍衛的出現讓贏鈹如同骨鯁在喉,雖說他不敢肯定也不敢相信那個蒙麵侍衛就是贏來,但僅憑他能夠夜宿養頤軒這一點,贏鈹就絕不能讓他活著。
贏鈹明白這是他最關鍵的時刻,他已經在收服蒙家的道路上邁出了關鍵的一步,贏鈹已經把蒙家看成自己的盤中餐囊中物,他是絕不會允許別人染指的,如果有那麼不管他是誰都應該立刻殺了永絕後患。
但是贏鈹也明白自己不能在蒙俯動手,蒙狼刺在白狼城經營多年實力雄厚,贏鈹把戰場選在白狼城實為不智,而且不管是明的暗的贏鈹都沒有把握能夠以雷霆手段迫使蒙家屈服。想到這裏,贏鈹拍了幾下巴掌,從書房大梁上跳下一個蒙麵人。
贏鈹:“申國世子身邊有一個披甲蒙麵的侍衛,我懷疑他是贏來,你去殺了他。不要再蒙俯動手,要等申國世子離開白狼城之後再動手。在此期間,你隻需監視其動向最好弄清楚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