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嗤嗤嗤。秦弩發射的弩箭如同暴風驟雨掃蕩著城牆上負隅頑抗的敵軍,天空中不滿冒著烈火拖著濃煙的石彈,每一顆石彈落地便是房倒屋塌烈焰四起。身著黑甲的秦軍將士如同螞蟻一般順著一架架雲梯衝上城牆,喊殺聲、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瀕死的慘叫聲彙集成巨大的聲浪幾乎快要將秦軍的戰鼓聲掩蓋。
咚,咚,咚,轟隆隆。城門在衝車的反複撞擊下猛然倒塌,潮水般的秦軍怒吼著衝進城內,沒用多久飄揚在城門上的一麵旗幟就被秦軍將士扔到城下,隨後一麵秦字大旗冉冉升起。
噠噠噠,一匹渾身紅的似晚霞,體態勻稱高大的駿馬停在城門口,它的前蹄正好才在那麵剛剛落地的旗幟上。
一個身披鎧甲戴著麵具的狼牙翻身下馬撿起那麵旗幟,雙手遞給蒙義,看了看旗麵上的圖案說到:“原來是奔戎之國,想憑小小的一座城池擋住我大秦將士簡直是癡人說夢。傳令,此為大秦所滅戎狄第一國,務必一戰立威。降者為奴,抗拒者斬!其國國主,滅族!”
“遵命!”
那個狼牙翻身上馬衝進城內邊跑便把蒙義的軍令傳達四方,咵啦啦啦,一匹戰馬從城內衝出來到蒙義麵前騎士勒住馬韁。
“君上,奔戎已經滅國,國主全族躲在宮內不肯歸降,末將下令撞開宮門格殺勿論,這是奔戎國主的人頭,特獻給君上!”
蒙義瞥了一眼血粼粼的人頭談談的說到:“將奔戎國主全族屍首以及奔戎戰死軍兵於城外高地壘成京觀震懾戎狄!”
“遵命!”
“聞熙,叫副將去做,你留在寡人身邊。”
“喏!”
蒙義摘下腰間皮囊扔給了聞熙,聞熙接過皮囊狠狠地灌了三口,隨後將皮囊舉過頭頂讓酒順著自己的頭頂傾瀉而下。清亮的酒水把聞熙滿頭滿臉的鮮血稍微衝淡了些,蒙義身邊的厲顯不由的說到:“大秦人屠名不虛傳,這得記下來。大秦贏來元年,君上率複仇之師出岐山追殺翟虹所部,奔戎國主自不量力試圖阻擋大秦雄師。上將軍聞熙奉命攻城,隻用半日奔戎國滅,國主舉族皆亡,大秦勝!”
蒙義:“嗯,先這麼記下,回去之後再潤色,一定要把將士們的悍勇寫出來,還要把有功將士名錄附上。軍司馬,此乃大秦出岐山之後首戰,將士們的功績務必仔細看勘驗。”
蒙登大聲回答:“臣遵命。”
蒙登護送申怡到了犬丘之後,蒙義調他回到軍中出任軍司馬之職,位中大夫,也算是對蒙登攻擊的褒獎。
史敦問蒙義:“君上,我軍是否繼續追擊翟虹部?今晚是住在城裏還是紮營?”
蒙義:“紮營,讓將士們休整半日再追。”
“喏。”
史敦是蒙義新任命的史官,位上大夫,目前算是厲顯的屬官,主要負責文書記載的職責。史敦就是原來的冀城城守,那絕對是蒙義的鐵杆嫡係,蒙義把史官這個要職交給他絕對是很放心的。
咵啦啦啦,一匹快馬奔來,馬上騎士抱拳大聲稟報:“啟稟君上,翟虹所部試圖突破大將軍蒙統阻擊返回溫都兒山和翟桓彙合,被大將軍所部擊潰,戰後查驗翟虹所部戰死被俘兩千餘人,殘部向北逃竄。大將軍已派斥候營跟蹤追擊。大將軍問,再戰是否全滅之。”
蒙義:“留著,還有用。”
“喏!”
騎士打馬而去,蒙義歎了口氣說:“當年寡人也是縱馬馳騁血戰疆場的,如今隻能跟在你們屁股後麵說些沒用的話,寡人真心不爽!“
聞熙和眾將哈哈大笑,聞熙從腰間抽出一把狼刺掛在蒙義腰間。蒙義對別的將軍隻需發布將領賜給虎符印信就行了,但對聞熙還必須得多給一樣那就是一把狼刺。有了這把狼刺聞熙就會放開手腳大殺特殺,大秦人屠嘛殺的人太多有時候控製不住自己,往往會被厲顯彈劾,給他一把狼刺厲顯就不會說啥了,因為這是君上的意思。其實這些人跟著蒙義這麼長時間,彼此之間一個眼神就明白啥意思,不過如今地位身份不同了,各自的職責也不同,厲顯幹的就是監察百官的差事,他要不說等於失職。再說,厲顯也想提醒蒙義注意大秦聲威,畢竟殺伐過重會讓諸侯心生懼意,對大秦將來並不是很有利。至於聞熙對厲顯的彈劾就當是來自兄長的教誨和提醒,除此之外根本不用想其他的。
聞熙的這個待遇讓大秦的將軍們很是眼熱,於是乎君上的狼刺交給誰那就意味著這位將軍要獨當一麵全權負責,殺伐決斷無所顧忌,這對一個將領而言是打心裏希望得到的,因為這意味著君上的信任和對這個將軍能力的認可。
所以現在蒙義腰間隻有一把狼刺,那一把被王捷拿走了,眾將是親眼看見王捷接過兵符印信之後順手從繆贏腰間摘走一把狼刺的。眾將看得眼紅可是不敢搶,誰讓王捷是大司馬來著,試問哪個將軍敢跟總司令搶東西。再說王捷也提前跟眾將打過招呼,滅西戎必須王捷掛帥,因為王捷不僅要完成君命,還要實踐對一個人的承諾,這也是蒙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