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形成對的,無非是冷宮。
雜草縱生,潮濕陰冷,這陰冷不僅是表麵的,其中的摻雜的淩然轉變也讓人從骨子裏發冷。
宮殿樓宇皆是破敗不堪,舊不如新也是應當。
有些宮殿則是坍塌,枝條散落,結上了網,灰塵撲麵。
裏邊的用具也少的可憐,案例說有床就不錯了。有地方睡,自是安身。
人少,毋庸置疑。
沒人願意在此,放著好好的溫飽不要,去挨餓受凍?嗬,開玩笑!當然,除了那些早已失勢,垂垂老矣的,因為不甘心而去饕餮月銀,施刑於冷宮中的棄妃,收財虐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妃少,無人管轄。
那些去了冷宮的妃子,沒有幾個能再出來,盡管每年的妃子一批批送入宮中,盡管被棄冷宮的很多,可還是很少。沒人會去注意,畢竟是失了寵的,沒什麼用,生死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在宮中,每個人都必須保持自己的利用價值,哪怕是一點點也可以在最後關頭逆轉全局反敗為勝。若全盤付出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是被殘忍拋棄罷了。這就是人性,可笑的人性…
“抓住她,人人有賞!”一貴袍男子懶懶倚靠在軟椅上,說是男子還是未免顯得過早,也就隻有十四五歲,道是少年。旁邊身著翎鉤衣,蒼白著臉的閹人手持羽扇輕搖,涼風陣陣,惹的他不住點頭。“上…誰上?…你!…說的就是你!”領頭的太監手指一弱齡叫囂道。
少年皺皺眉訓道:“磨蹭什麼!一起上!沒聽見啊!難不成還要本皇子親自去!”話罷蹭了蹭頭,狠狠地瞪了那些太監。
太監們無奈的互相對視,咽了咽口水,其實也不是貪,而是懼。
裏麵的那位啊,天生命硬,克死了自己的母妃,後來又克死了自己的同胞兄長,國師都曾斷言,此女命煞福薄,身附凶氣,乃不詳,此後必將禍害天下。
克人克的如此凶殘,你說可不可怕?
“你…你們走開!…風玉屏,你又要怎樣?”少女極力掙開圈圍上來的閹人們的雙手,衝著少年叫道。
少年挑眉,嘴角上揚:“你猜啊!”
“猜不到!”少女沒好氣的回答。
少年站起身,彈彈袖子,步履生風,行至少女麵前。他在少女的仰視中傲然抬頭,負手側立。
沒辦法,這是身高的差距。
“喂,妖女!本皇子今天被訓了,你說本皇子應該做些什麼?”
“你想做什麼就做,問來問去幹什!”
“這可是你說的哦!嗯。讓本皇子想想…不如這樣吧。這天這麼熱,瞧你都冒汗了,就請你去荷池子裏玩玩,如何?”少年含笑看著她,手指把玩著配在身上的玉佩。
冒汗…那是被你嚇出來的好吧…少女嘴角微不可見跡的抽動。
不等她作何反應,少年揮揮手示意,太監們立即按住她的手腳,把她帶往荷池。
現下正是仲夏,冷宮裏唯一的景色也就是荷塘,幾隻荷子零散立著無人打理。烈陽高照,可池子裏的水還是冷的。
“把她扔進去。”他笑著。
“撲通…”水花濺起,在強光照射下泛起點點晶瑩。迷離了人眼。
這家夥…少女在水中睜開雙眼,閉氣向上遊去。忽然,不知什麼東西牽住了腳向下扯去…
也許是一段很短的時間,但在風玉屏看來卻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