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真是個好季節。
荊連拿著剛從學校取到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慢慢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心思放得很遠。考到中意的學校了呢,接下來還能有輕鬆的日子嗎?林姨最近又收了一批小孩,怕是資金由周轉不開了吧。昨天林姨和姨夫吵架了呢,也不知道林姨這麼溫柔善良的女人能因為什麼和她的丈夫吵起來。
這時的荊連無論多聰明也不可能想到他們吵架的原因是她。畢竟林霖的丈夫趙文生來孤兒院的次數很少,平時候是林霖外加請的人來照顧這些孩子的。
邊想邊走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大門口。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長這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給人第一印象是很正氣,之後便是壓力。這就是趙文生了,據說年少時還有不少愛慕者的。不過,這都與她無關,不是麼?
“趙叔,有事嗎?”她肯定他是來找她的,因為孤兒院裏的孩子在這所學校念書的這個時間還會來的隻有她了。
“恩,跟我來。”他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仿佛早就看了很多遍一樣。
無疑,她是美的,一種達到了極致的美,讓人摸不清的美,讓人絲毫無法嫉妒的美。對於他這種沒怎麼見過她的人來說,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奇怪。她不說話,靜靜的跟著他,不是她不懷疑他,而是她相信林姨。
過了一會兒,他帶她到了一個她從沒去過的地方,她皺眉,學校附近幾乎都走遍了,怎麼從來都沒來過這裏?她剛想出聲便看到他回頭,說了一句:
“人到了”
她頓時瞪大雙眼,不過還未待她看清,便被一個黑袋子裝了起來。
不好,這裏麵有迷藥。她意識逐漸模糊時,隱隱約約還聽到了一句“對不起,誰讓你天生就是禍水”。
林姨的聲音!朦朧之間,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不過此時的她也沒有心力管這些了。
意識在回籠,隱約感到自己好像躺在很軟的床上,腦子裏有些空,眼前似乎還在回放暈倒之前那一幕,趙文生的那句話,林姨夾著嫉妒的歎息,黑布袋和迷藥。她一瞬間清醒,意識到她這是被賣了,隻是不知道被賣去了哪裏。
“你醒了啊,給你倆選擇。”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有點嬌有點媚有點磁性還有點酸。荊連看著她,通過她的言行打扮,她大約猜到自己在哪裏了,很淡然的示意她繼續說。
“嘖,猜到了還這麼淡定,你是不是女人啊!我當初都沒你這麼淡定,不過但凡是看你那張臉應該沒有不把你當女人的。算了,一是留在這裏,之後怎樣看你造化,第二,參加培訓,就像古代的花魁一樣有人把你炒的高高的。”說完,挑高眉毛,戲謔的看著她如何選擇,一般人都會選第二個的,不過若是有野心,絕對會選第一個,因為第一個變數很多,第二個的話說不定年華都要耗在這裏,因為被賣進來的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這是哪裏,他們把我賣了多少錢。”她很淡定的聽完,問出了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