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終於有人受不了心中的恐懼,衝沈默大喊道:“我說!想要解除先祖的屍毒,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接受陽光和火焰的淨化。”
“具體怎麼淨化?”
沈默可不認為直接站在陽光下,或者躺進火裏就能解毒,必定有特殊的施行方法。
一名村民言道:“用木頭擺出光明圖陣,是一種擁有極強淨化作用的陣法,拂曉之前,將木頭點燃,站在陣法中央,當太陽出現之時,體內的屍毒就會被驅散。”
現在距離拂曉已經很近了,沈默也顧不得驗證這些人說的話的可信性,連忙去找木材,在村子的中央,按照村民的指示,擺出一個十分複雜的陣圖,然後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林玄青,坐在陣法中央,其餘的村民則擠在陣法的各處,一同等待陽光的洗禮。
在等待拂曉來臨之時,沈默感覺到體內的屍毒越來越強烈,甚至開始侵蝕奇經八脈,在屍毒的衝擊下,意識開始渙散,而就在沈默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道陽光從地平線射出,照射在沈默的身上,在同一時間,村民將木頭點燃。
刹那間,沈默感覺自己像是在熱水鍋裏燉了半天後突然被撈出來扔進了冷水缸裏,從頭到腳一個激靈;
體內的屍毒迅速消散,原本已經昏昏沉沉的大腦也開始清醒過來;而被沈默抱在懷裏的林玄青,烏黑的臉色也開始逐漸好轉,先是黑色褪去,然後出現一絲血色,最後恢複到以前白裏透亮的膚色。
就在沈默享受著陽光的沐浴時,懷裏的林玄青緩緩睜開了雙眼,當感受到身體周圍的體溫,以及出現在眼前的那張臉時,林玄青的身體微微一震,所幸震動的幅度並不大,才沒有被閉目養神的沈默發覺。
兩度被屍毒感染,林玄青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是此時此刻,自己卻並沒有身處暗無天日的地獄,反而是安然無恙的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裏;林玄青的心情可謂是調料瓶翻倒,五味雜陳。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還恨他恨得牙根癢癢,但現在,林玄青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恨他的理由;尤其是感受到他那並不寬大但卻值得依賴的胸膛時,林玄青的心境竟然開始有些小鹿亂撞。
“該死,我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不可能!他隻不過是個桀驁不馴的臭小子罷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林玄青在心裏不斷地嘀咕著,這種內心掙紮令林玄青有些慌亂無措,曾經的鏗鏘玫瑰,竟然也有這種小女人想法的時候,連林玄青自己都嚇了一跳。
若是以前,別說有男人抱著林玄青,就是不經意的碰觸她一下,都有可能遭到打擊報複;但是現在,林玄青被沈默緊緊地抱在懷裏,卻沒有絲毫的厭惡感。哪怕是心裏再不肯承認,可身體卻早已妥協,就這麼安靜的享受著沈默的懷抱,任憑時間悄然在指尖流逝。
當太陽高高的掛到空中,木材逐漸燃盡,最後火焰熄滅時,感受到體內的屍毒已經被完全清除了的沈默,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當沈默低頭看向林玄青時,卻發現林玄青還沒有醒來。
怎麼回事?難道林玄青體內的屍毒還沒有清除?
不對啊,雖然林玄青兩度感染屍毒,但在最後自己和血魔的戰鬥中,自己遭到多次重創,所感染的屍毒比林玄青嚴重多了,怎麼自己都好了,林玄青還沒好?這不科學!
而就在沈默一頭霧水之際,突然聽到一陣奇異的聲響從林玄青的嘴中發出;
沈默一愣,連忙側耳傾聽,片刻之後,懸著的心不由落下,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原來是睡著了……”
沒錯,沈默剛才聽到的奇異響聲,就是林玄青發出的微微鼾聲;被沈默抱在懷裏,十分享受的林玄青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往日,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盤,林玄青睡覺時,也要將武器放在枕邊,並且時刻保持警惕,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醒來;但此時,林玄青卻在這種無比危險的地方,睡得像個孩子般香甜,不知道究竟是以為她太累了,還是在沈默的懷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周圍的村民體內的屍毒也清除了,他們深知沈默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見沈默抱著林玄青暫時抽不開手腳,便連忙溜之大吉;而在他們手忙腳亂的逃跑過程中,不斷地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響,將熟睡的林玄青從夢中驚醒。
當林玄青睜開眼睛時,發現沈默正低著頭,麵帶微笑的看著她。
“啊!”
林玄青驚呼一聲,身體宛如觸電一般,從沈默的身上彈了起來,原本冰山般的冷豔臉頰,竟然紅了起來;而越是臉紅,林玄青就越是羞愧;這就像是女人初嚐禁果時的心理一樣,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