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有點大,米夏飛速的吸收、梳理了一下信息。原來蔣大哥他倆不隻是分手,而是永別……
這一連串的刺激讓一向伶俐的米夏也有點吃不消,不停地眨著眼睛,想說些什麼,卻都哽在嗓子裏。
她向前幾步,蹲下去,抱住嵐,隔著衣衫都被她冰得打了個寒戰,“嵐姐,嵐姐,我好心疼你……”
“沒事了,夏夏,現在好了。”
米夏望著這多出來的一間客房,突然腦洞大開,“嵐姐,不會每一間房間都是為了紀念一段感情吧?”
嵐轉過身看著米夏,“你這丫頭還真是古靈精怪。你猜對了。”
“可是,你活了這麼久,隻有這麼幾段感情,那你很虧啊?”米夏數著指頭算著。
“很久很久以前”,嵐的聲音飄渺,好像跨過了千山萬水。“我是高椅嶺山間嫋嫋的晨霧,日落而聚,日出而散。蓮師在附近的東江湖底修行,偶爾溢出的靈力被我吸收,日久天長,我也有了靈識。後來蓮師發現了我們這些初具靈識的存在,一念之間,起了惻隱之心,也便有了我們這些姐妹。”
“但或許此舉違逆了道法自然的生發規律,天庭知道後,本意是要把我們打回原形重新修煉。蓮師不忍,自請從此不踏出東江湖方圓半尺之外,並且同意天庭在我們的命格中加上姻緣不能超過九的一筆。”
“這限製對其他姐妹來說並不算什麼,因為她們大都盼著早日修成正果,上天班裏領個位次。隻有我最不思進取,貪戀人間繁華。所以後來我也在想,難不成這限製是天道專為我而定?”說到這裏,嵐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於我而言,能在這世間走一遭,已是最意外的驚喜。為了活得長久,我小心翼翼收斂自己的心緒,並不曾,也不敢輕易交付真心。”
“白雲蒼狗,歲月悠悠。在這幾千年的光陰中,算上所托非人,不過八次,並不算太多吧?”
這一席話對米夏的衝擊力,大大削減了她的理解力。她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數課上,老師說的明明也是人話,自己卻完全聽不懂。感覺嵐好像講了很深奧的道理,卻隻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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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大。
最近這段時間,學姐變得很難約。五次裏有三次都走不開,要麼是忙著線上麵試,要麼是導師約談論文。周六,蔡佑文也沒抱什麼希望,踏踏實實的睡起了懶覺。迷糊中感覺室友一個個好像都走了,實在睡不著了,下床拿起手機,結果看到了學姐的未接電話和微信。蔡佑文一下子清醒了,趕忙洗漱洗頭換衣服,臨走的時候對著鏡子抓了抓頭發。
還是芙蓉隧道裏麵那間咖啡廳,還是老位置,一進門蔡佑文就看見了學姐,仰著頭看隔斷上垂下來的綠蘿,下巴和脖頸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蔡佑文情不自禁就嘴角上揚,輕快的走過去,在她頭發上深深吻了一下,“明佳,我來了。”幾天不見,學姐有微微的黑眼圈,蔡佑文說,“明佳,又熬夜了吧,別說沒有哦,我都看出來了。”學姐下意識地摸了摸眼睛,“還好吧。”“論文寫完了嗎?曾厝垵那邊新開了一家魚店,大川說不錯。等你寫完我帶你去吃啊?”
學姐沉默了一會,慢慢說,“阿文,我們分手吧。”蔡佑文端著杯子的手頓在半空,“你說什麼?”學姐很艱難的開口,“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蔡佑文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咻的一下滑到穀底。“這段時間約你也不出來,就是因為這個?為什麼?”學姐聲音很低,“是,我也想了很久。但是對不起,你是對的,我比你大這麼多,我真的沒有安全感……”
“幹,”蔡佑文不太飆髒話的,但是真的是忍不住了,“那你早幹什麼了?那這段時間都是狗屁嗎?行,算你狠。再見!希望你不要哭著來找我!”蔡佑文猛地站起來,椅子蹭著地後退發出了刺耳的響聲,臨近桌子的人抬頭往這邊看了看,也不過是看到一個女孩蒼白的臉龐和一個男孩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