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回來的時候,青陽已經走了,蝴蝶一臉哀怨的站在路口,看著青陽遠去的方向癡癡的發呆。
徐清風就在她的背後,沒有去打擾,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們很害怕這樣離別的場景,有可能一個轉身就是永遠。
不知道吳熙和他說了什麼,讓青陽這麼義無反顧的先行一步,但是蝴蝶相信,這是他們商量好的,絕對不是吳熙有意為之。
和尚的吃相很難看,好像隻要在外麵回來,永遠都是一副餓死鬼的模樣。
別人家的和尚拿一個缽盂,可以吃好幾天的,他是好幾天都不會有人給他一口吃的,原因就是他太胖,肚子裏的油水很多,餓幾天也不會餓死,正好可以消消食。
殊不知和尚就是一個食腸寬大的人,也不是他刻意要吃那麼多。
南方已經開始有雨水下來了,禾苗長勢喜人,即便不能和往年一樣大豐收,填飽肚子還是不成問題。
北方這邊幹旱相對嚴重,直到現在,農民搶種在地裏的莊稼,沒有一根從地裏爬出來,糧食歉收,東家還催著收租子,農民的日子實在不好過,這也是為什麼和尚老是餓肚子的原因。
總算是又吃了一次飽飯,吃著吃著,老淚橫流,說是自己總是有地方填飽肚子,而那些善良的莊稼人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悲天憫人的事情隻有那些修行者才能做得出來,一隻螞蟻的死都能衝擊到他們脆弱的神經,更別說滿地的死人了。
所以在石棚山的仗開打之前,吳熙就遠遠的把和尚支開了,免得他每天在自己的耳邊念經。
和尚還沒有吃完,火頭軍的認就已經收拾停當,就等他吃完之後,就跟著大部隊出發了。
吳熙不準備打擾誰了,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下令全軍開拔,目標沂州。
馮六快要瘋了,鑽在山裏麵將近一個月了,愣是沒見過女人,像他這大小夥子,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卻在山裏和人家打遊擊。
打就打吧,連個母的都見不到,這是要活活渴死的節奏啊。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是一個長得比較抽象的異性——母野豬。
這東西最近吃的多了,手下的隊員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們現在更願意吃一點炒麵粉,喝點白開水,就心滿意足了。
羊肉湯的味道就在眾人的嘴邊回味,端著一碗肉湯,找一處不漏風的拐角,喝一口湯,吃一口鹹菜,簡直就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
以前這樣的生活真的不敢想,總以為這次拉練能在偏離吃點不一樣的,但是總是事與願違,肉吃了不少,還專挑比較凶猛的動物下手,一隻老虎根本就吃不完,跟別說肉比較難熟的野豬肉了。大多時候為了趕時間,都是半生不熟就吃了。
尤其是接到將主奔赴沂州斡旋宋江的任務的時候,他們正在海州的樹林子裏烤著野豬。
那時候大家都沒有吃飯,都這麼,為了趕時間,每人分了一點生豬肉,在休息的空擋拿出來拽兩口,就算是一頓飯。
最後多虧一個老鄉心好,給他們裝備了一些麵粉,這才堅決了吃飯的問題。
要不然這一路下來,就算沒餓死,也沒有精力在對付宋江達到將主的戰略目的了。
聽說將主在青州打的很好,兄弟們的收獲很不錯,當他們得知還有自己的那一份的時候,感動的無以複加,有幾個年齡小一點的,當場哭的梨花帶雨。
將主不忘他們任何一人,他們必定要百倍的回報將主才是。
終於,在宋江的大部隊到達沂州之前趕到了。
果然如將主所說,淮陽軍就是紙老虎,根本不能碰,一碰就散,遭殃的是老百姓。
好在宋江等人還有一些良知,沒有發動大規模的攻城作戰,老百姓才稍微的能喘口氣。
這幾天宋江所部一直在山裏轉圈圈,不知道意圖是什麼,他們隻好一路跟著,要是他們去的是沭陽方向,將主說放任他們才是,要是沒有按照事先設定好的路線走,就算是死到最後一個人,也要達到戰略目的,這是一個軍人最起碼的職業素養。
馮六沒打算犧牲掉隊伍裏的任何人,練出這麼一支隊伍很不容易,就這麼死了很可惜。
這一路下來,這二十個人,都走了長足的進步,往後在戰場上就是一支奇兵,專門取對方上將首級。
吳熙剛開始給馮六灌輸這種思想的時候,馮六根本不屑一顧,認為大規模的作戰,一小股部隊上去簡直就是送死。
但是經過這一個月的實戰訓練,馮六完全摒棄了以前不成熟的思想,專攻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