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最近過得很不開心,原因就是整個大宋的官場好像都在抵製他南下,之所以沿途沒有太多的為難他,大概是因為他手上的那道聖旨。
要不然就他手底下的那些土匪,走不到揚州,就會被曾效蘊絞殺。
吳熙不認為是自己的過錯,自己隻是想著強大一支可以對外作戰的部隊,摘掉軟弱的帽子而已,這樣也有錯的話,天下就沒有正義了。
想到這裏,他就想到了狄青,想到了嶽飛,想到了韓世忠,想到了宗澤,更是想到了剛剛戰死在燕雲戰場的劉韐。
比起這些人,吳熙自認為還遠遠沒有達到人家的水平,不管是從名族大義出發,還是戰術思想來講,都被別人甩了好幾條街,他之所以所向披靡,完全是因為自己先進的思想,以及強大的火藥配備。
前麵說過的人,有的是功成名就的,比如狄青,有的是正在為功名努力的,比如嶽飛和韓世忠。
但是吳熙不打算去學習他們,固然很偉大,過於偏激,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辦事,完全不顧全別人的感受。
製定好一個目標,達不到誓不罷休。
這樣的話,很容易觸及別人的利益,而且還不可調和,最終的下場大都淒慘無比,究其原因是大宋的好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所以吳熙打開時就沒打算做好人,殺揚州知府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牛眼娃不適合下手是他承擔不了後果,吳熙差不多已經加入了士大夫的行列,鋼刀已經架不在他的脖子上了,就算是有天大的罪名,都不會死,最多流放而已。
隻要不死,吳熙有很多種辦法東山再起。
去打方臘是一早就製定好的方針,就是淮陽軍的加入是他始料未及的,不過正好派他們去蹚渾水,子午營的人死不起,都是血水裏滾出來的悍卒,死在內鬥上,確實可惜了。
吳熙的這種做法是有私心的,隻顧自己的做法在官場上很行不通,有肉大家吃才是為官之道,所以到目前為止隻有張老頭和自己交心比較深,至於徐處仁蔣園之類的人雖然嘴上說的好,心裏卻把自己拒之千裏之外。
不得不說這是他的敗筆,也是人生的汙點,隻要達到目的就好,沒人能做到人人都喜歡。
後世隻不過是絕交,在這裏就有可能身敗名裂,命不久矣,要知道人家是以道德自律的社會。
潤州很快就到了,雙方的斥候兩天前就在山裏開始了激戰,二狗子明顯更甚一籌,方七佛的手下明顯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過一個照麵,對方就全線潰逃,躲在城裏不出來了。
劉子山的先鋒部隊兵分三路,包圍了潤州,隻等吳熙到來,就開始發起總攻。
吳熙直到第二天才慢悠悠的到來,軍卒休息的足夠好,看上去精神飽滿,個個躍躍欲試,好像吳熙一聲令下,對麵的城池就屬於自己了。
吳熙知道沒有那麼簡單,必定是一場苦戰,潤州是方臘占據的最北麵,勢必派了大軍守護,如果潤州丟了,常州蘇州民心不穩,很快就會潰散,吳熙就會勢如破竹的直搗方臘的老巢,到時候也就大勢已去了。
可是要拿下潤州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方七佛可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蛋,要不然方臘也不會再短時期就占領六州五十七縣。
這也是吳熙來遲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阿貴運輸的火藥直到現在還沒有來,派出去尋找的人也沒有回來,不知道他們遇見了什麼事情。
通信的不發達導致行軍速度大大的減緩,不能第一時間獲取情報。
大軍緊張了一天,還以為將主會及時的發起進攻,可是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見命令下來,劉子山坐不住了,派人來問將主原因,吳熙隻讓他帶回原地待命的命令,其他一概不要問。
阿貴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姍姍來遲,說前段時間大雨衝毀了路,饒了好大一圈才到,耽誤可行程,請將主懲罰。
吳熙笑嗬嗬的把這個憨厚的男人扶起來說道:“情意最重,和其他的沒有關係。”
一下把阿貴說的淚流滿麵,本來延誤軍情是要殺頭的,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誰知道免了死罪,還得到了將主無上的評價,阿貴打定了主意要做吳熙一輩子的掌櫃。
進攻在午夜子時準時發起,吳熙才不管方臘軍是否在睡覺,反正他的人馬在這一刻如猛虎下山一股腦兒就衝到了城下,在城牆上扔了猛火油之後迅速退去,一時間,整個潤州城被照的如同白晝。
方臘軍大部分軍卒都在輪班睡覺,根本沒想到宋軍會在這時候發起進攻,沒有一點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