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大軍開拔,直抵徐州城下。
徐州的錢振鵬吃一戒長一智,並沒有派大規模的兵卒在城外設防,全部龜縮在城內,生怕吳熙的火藥彈再一次撕破他們的城牆。
吳熙笑嗬嗬的打心眼裏佩服錢振鵬些樣的人,認慫都認得這麼大氣磅礴,但是不認為他有什麼不對。
存人失地和存地失人,從來都是矛盾體,各方有不同的觀點,吳熙不加以評論,因為傻子都知道有人才是硬道理。
“城外的宋軍聽著,立即停止前進,交換人質行為才能順利進行,如果再往前走一步,馬上殺人質,希望你們認真思考一下利弊。”
吳熙舉起手,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步伐,身後的大軍整齊劃一的動作,就連站在暗處的方七佛,都為之一振。
兩軍隔著四五裏地,喊話當然不好使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派出傳令兵傳話。
眼前的這個傳令兵,明顯嚇得夠嗆,大腿都在發抖,但是依然站在原地,完成了將主交給自己的任務。
“回去告訴你們將主,如果還不見交換的人質出現,那麼本將軍就開始攻城了。
錢振鵬就是一個膽小鬼,為了延緩決戰的時間,就想出了交換人質這種把戲,還好本將軍仁義為懷,沒有殺掉你們的樞密使大人,要是本將軍一個不高興,手滑沒有拿住刀子,萬一刀子剛好掉在樞密使大人的脖子上,那麼久太遺憾了。”
吳熙必須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才能查探出是不是二狗子就在其中,要是自己首先亂了方寸,那麼,二狗子必定凶多吉少了。
那傳令兵聽完吳熙的話,馬上掉頭便走,看的出來,他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你說他那個樣子,聽懂你剛才說什麼了嗎?”
板牙湊上來問道,顯然他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就怕他聽清楚啊,馬馬虎虎的回去才好說,要是清楚了,萬一裏麵關的人就是狗子的話,那我們的籌碼就有些少了。”
“你也太看得起狗子了,一個樞密使加上兩個將軍,夠了。”板牙笑了笑說道。
“你笑什麼?難道不對麼?你們在我的心裏早就超越了一般的上下級關係,而是家人了,你懂不?要是有人綁走了我的家人,板牙,我說句實話,整個淮陽軍我都能獻出去,區區一個樞密使算得了什麼。”
吳熙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走責備的意思,但是板牙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打心眼裏對將主敬佩有加,這樣的好將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板牙紅著臉就退下了,因為他聽出來了,就算此刻陷進去的是自己,將主一樣會用淮陽軍來換取自己的。
不一會兒,城牆上麵稍動,有人被推了出來,吳熙老遠看了一眼,就已經確定是二狗子無疑了。
二狗子被綁在一根木樁上,頭德拉著,不知道是死是活。
隻見一個軍卒端著一盆子涼水,潑在了二狗子的麵部,二狗子一個激靈,有了一些動作。
吳熙看到更多的是絕望,是悔恨,而不是將主你怎麼才來的表情。
吳熙黑著臉命人把呂師囊等人押上來,還沒站定,吳熙就在呂師囊的背上抽了一鞭子。
可能事先說好的劇本上沒有這一出戲,幾個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好在他們還算機靈,見打人的不是行刑官,而是將主的時候,心裏多少明白了一些。
演戲要演全套,要想保住性命,又大仇得報,現在吃點苦頭,實在沒什麼,更何況行刑官還是不會武功的吳熙,打在身上實在是撓癢癢一般的存在。
想到這裏,互相使了眼色,大聲嚷嚷了起來。
吳熙覺得他們演戲有些過了,手下加重了揮鞭的力度。
這次是真疼,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吳熙不害怕他們撂挑子不幹,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果然,城牆那邊有了動作,把二狗子攙扶下了木樁,象征性的擦了擦身子,然後派人過來交涉。
交換人質以四換四,雙方必須要在自己人的一箭之地之內進行交換,以防不測,雙方各派出五百人交涉,其餘的按兵不動就好,如果有一方毀約,五百人的隊伍立即就會毀於一旦。
這是個好辦法,讓兩方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提出這個辦法的是方七佛無疑了,看來他們確實需要把呂師囊換回去,雖然知道他們的俘虜裏有位重要的人物,但是直到現在依然不知道是哪一個。
錢振鵬打心眼裏佩服這群人,自從抓住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說過,甚至當著他們的麵殺隊友,他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知道碰見了死士,就算把他們全部殺光,也無濟於事,索性用他們把呂師囊換回來,這才是他們現在急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