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終於如願以償坐上了開封府的府尹,這個空缺總算是補上了,也到了應該到的人的手裏。
不過,幹實事的人,最大的壞處就是要所有的事情都要親自過問。
梁師成的死由禦史台下發到了開封府,李若水也是從這個案子開始,開始了他的意氣風發的仕途。
這和曆史上是不同的,把最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大宋注定要不同了。
梁小毛一大早就被傳喚去了開封府過堂,沒人知道他說了一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背後,究竟有什麼樣的陰謀。
反正自從梁小毛從開封府出來之後,李若水單槍匹馬的去了吳府。
天氣很好,好的有些過分了,夏天的東京城,沒有多少人在大中午出來逛蕩,就連一向叫的歡快的嬋,都在烈日炎炎之下,閉上了嘴巴。
吳熙坐在涼亭下,石桌上擺著一個木桶,裏麵放著兩瓶葡萄釀,正在潺潺的往出冒著冷氣。
旁邊的杯子裏有半杯還沒有喝完的葡萄釀,讓人一看就很想一口喝下去。
旁邊還放著一個空杯子,好像在等著誰。
當李若水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吳府的時候,吳熙準備兩個被子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老孟有時候想不通,老爺是如何知道今天會有貴客上門的,而且來的就是一位,連杯子提前都準備好了。
看樣子人家要談論一些私密的事情,老孟不便久留,在把府尹大人帶過來之後,搖了搖頭就下去了。
吳熙見李若水親自登門,馬上從躺椅上跳起來,馬上抱拳,表達了對官家的不滿,這麼重要的客人,他自己必須要親自迎接才行。
說話的時候還使勁望向老孟離去的方向,似乎隻要老孟沒有走遠,他就會上去狠狠的揍一頓老孟,懲罰他大不敬的罪名。
“不用演戲了,沒打算親自出來就不要惺惺作態,這裏也沒有外人,那些禮節能免的就免了吧,省的你難受。”
李若水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空著的琉璃杯,輕笑了一聲,就走過去,從木桶裏取出葡萄釀,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之後,坐在了吳熙對麵的石凳上。
要是去的別人家裏,至少他還會客氣一下,來到這裏,就完全沒有必要,要是你客氣了,那你就吃虧了。
“剛才的戲白演了,準備了一早上,沒想到您不喜歡看戲。
那是正宗的葡萄釀,是小子的商隊在西域帶回來的,不像東京市麵上的那些是慘了水的,沒有了原汁原味,喝起來隻是解渴而已。”
吳熙坐下來在木桶裏取出一塊冰塊含在嘴裏,呼哧呼哧的往外噴氣,來減輕冰塊的冰帶來的舒適感。
“就你會享受,皇宮裏的冰塊也不會如此的糟蹋,你倒好,好像要把你家用冰塊包裹起來你才罷休。
那個馬棚裏的馬身上放著的那個袋子不會就是冰袋吧?
這麼奢侈,也不怕禦史言官告你的狀,即便官家寵你,也斷然不會再這上麵對你留有顏麵。
雖然官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清楚,但是,這半年來官家的改變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撞在槍口上,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