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夜幕奇襲?”王銘心裏一動,這的確是一塊誘人的大蛋糕,如果能加入,組織裏麵發布的任務完成之後,酬金是極為豐厚的,也就是說除了在競技場能得到的獎勵之外,在現實中一樣能賺得金幣,卡牌,相當於做兼職,報酬還不菲。這也是為什麼同階之中,“夜幕奇襲”的玩家實力更加強盛,實戰經驗的累積和金幣的堆積造就了一個個冷血殺手,也為了這個組織打響了名聲。
但同樣的,收益越大,風險也就越大,就像蘇恒一樣,很有可能被其他實力強於自己的高手追殺,自己身的安全是一個極大的問題,並且一旦成為殺手之後,除了特殊情況下之下一般都要單獨行動,自己的身份也要做到最周密的隱藏,因為爐石的存在殺手決不會有絕對的安全,因為你不管跑到哪裏去,你是紅色光點的命運不會被改變,自由會受到最大程度的限製,尤其是殺手之間很難存在真正的友誼,基本上各自為戰,利益為先,到了大難臨頭之時也是各自飛,甚至如果有人付出足夠的代價,同組織的殺手也會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總之加入“夜幕奇襲”有利有弊,但即使王銘也無法說出對錯,雖然他清楚若是以自己的未來的潛力來說,加入“夜幕奇襲”應該是十拿九穩,但是他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目標,而且做殺手太過辛苦,每天過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這也不是他最想要的,上輩子就活的夠累了,這輩子難道還要更累嗎?
王銘嘴角輕輕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恒。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臉上有花嗎?”蘇恒被王銘看的渾身不自在,情不自禁摸了摸了自己的臉道。
“二狗啊,你對大哥也太好了。”王銘突然感動道。
“你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了?”蘇恒一臉不解,從見麵以來一直被嘲諷個不停,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讓他懷疑到底是不是出自王銘之口了。
“有這種好事情你第一個想到你親愛又威武帥氣的大哥,叫我這個當大哥的怎麼能不感動啊。”王銘注視著眼前人的俊美無瑕麵容,嘴角的弧度揚的更高,眼裏的玩味也是更多。
“呃,好吧,其實是能拉入一個有資格的玩家就有500金幣的獎勵。”被王銘看破,蘇恒又隻有拿起桌上的啤酒不停猛灌,然後眼裏的餘光不時察看王銘的臉色。
“可以啊,二狗,又想利用我一回。”王銘戲謔開口,抓起一串羊肉狠狠抹進嘴裏,這個動作看得蘇恒身子一抖,暗道王銘實在太過敏銳,心裏對他的看法又更上一層樓。
“其實也不是全想拿這500金幣啦,既然你知道我們組織,也應該知道這是很多人擠破頭皮都進不來的地方。”
“但也是死亡率最高的組織不是嗎?”王銘抬了抬眼,反問道。
這句話讓坐在對麵的蘇恒沉默了,誠如王銘所言,這是不能磨滅的事實,富貴都是險中求的,尤其是他們這一行,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運氣好一路順風順水,可一旦出了差錯就是與死神的正麵搏鬥。
“你說的是實話,我也是真正進到組織後才意識到這一點,想抽身已經是不可能了,但不可否認,我也因為加入組織也賺了不少。”這時候蘇恒倒是突然微笑了起來,帶著平靜,一如最初兩人相見的情形。
王銘見狀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想比起束縛的長袖舞功,我更向往逍遙索然的自由。”
“束縛與自由嗎?”蘇恒喃喃自語,手中的酒瓶停在半空,來回喃喃了數遍,眼裏多了一絲苦澀,隻是這苦澀極淡,短暫的思忖之後他便再度恢複平靜的模樣。
“可我們誰又有選擇的權力呢,從我們進入競技場開始,誰又擁有選擇權呢?”蘇恒的話語平靜,隻是在這平靜的深處卻似乎帶著最無奈的歎息,這歎息像是發自靈魂,似銀針墜入深海般的靜謐無聲,卻猶如巨槌砸在洪鍾般震耳欲聾。
王銘也是沉默無語,眼神突然黯然,他們沒有選擇權,或者說這三個字從來都沒有與他們有過關係,他們不過是被係統選中的小白鼠,很有可能明日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日。
又有誰能有王銘這樣的天運,能得以重生?就算重生,誰又能保證他就此崛起,誰又能保證他就能不死在下一次競技場,或者死在下下次競技場?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