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拿起咖啡喝著，誇張的咖啡杯造型成功地掩住了她嘴角諷刺的那抹笑。
小菲已經死了。
成俊想起，那晚在官家門外，她也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她失控地跟他控訴著，流著淚，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小菲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她那麼的痛苦的樣子，幾乎刺痛了他的眼睛。
自從他和官玲玲在一起後，小菲就一直是不聲不響的，每次見到他都是苦澀而蒼白地笑著，卻始終不曾有過一絲的情緒失控，沒有哭過，沒有罵過，甚至沒有流過眼淚。
哦，眼淚是流過一次的。就是在官霖死後的某一天，她跑過來質問他官霖的死是不是與官玲玲有關……
那次，他沒有承認。
於是，她哭了。掉著淚，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成俊的心驟然緊縮了下，疼得呼吸都跟著一滯。
對麵，甘霖放下杯子，看著他，“俊哥哥，你今天叫我出來，總不是要憶往昔吧？”
她依舊叫他“俊哥哥”，但是，此時看著她的表情，總覺得她的那聲稱呼已經變了味。
不再是過去那樣的口吻了。
成俊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他竭力忽視心口近乎窒息的難受，握緊麵前的咖啡杯，“我最近才知道你當年生死不明的真相。”
沒想到他開口說的是這個，甘霖愣了下。
看著他那懊惱的神情，甘霖笑了，“哦。是嗎？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小菲……”成俊叫她，又想到她剛才提的要求，生硬地改了口，“霖霖……”
“你叫我霖霖不太合適吧？我未婚夫會生氣的。再說了，你叫霖霖，難道不會想起官霖嗎？她死的那麼慘。”甘霖故意地刺激他。
果然，成俊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一樣，他定定地盯著她的臉，問道，“你決定要嫁給蕭瀚了嗎？”
“他那麼愛我，我怎麼可能不嫁呢？”甘霖笑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
成俊壓製著心裏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確實有懷疑你的失蹤跟官玲玲有關。但是，我也隻是懷疑，畢竟，在我看來，她還沒有那樣的膽子。”
“沒有那樣的膽子？”甘霖愣住了，隨後，了然地笑道，“哦。我明白。畢竟她曾經殺死了霖霖。那件事情一直是她的夢魘，從那以後，她不是看到我就害怕得不行嗎？怎麼可能再次對我動手呢……”
“……”
成俊語塞，臉上神色變化著，有愧疚，有悔恨，也有陰鬱……
“可是，你卻忘了，她是真的很愛你呢。為了愛你，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甘霖冷笑著，繼續說道，“她可以為了你殺一次人，怎麼就不能為了你再殺一次人呢？何況，我們兩姐妹本來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也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不是嗎？”
“我確實沒有想到她竟然狠毒到這樣的地步。她……”成俊想起官玲玲那張臉，眼底浮現出洶洶的憎恨和憤怒，“這一次，我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