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淡然的笑笑:“這個本就與對錯無關。”有關的隻是我的身份罷。
馬蹄聲止,一群侍衛在我們身邊單膝跪下:“見過宿王爺!”見吟宿擺了擺手後方起身向我行個禮:“恩王爺,王上有請月殿一敘。”
月殿。
“你們都下去吧。”
殿上的男人停了筆,揮退了身邊的侍衛,抬頭看著我。與吟宿相似的臉上帶著親切的笑,但那雙眼睛卻總讓我忍不住想起看到菜湯裏的青蟲時吟宿的眼睛,那種厭惡的眼神。想到吟宿,剛剛侍衛官們不讓他進來,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還在外麵撒潑吵鬧。
“吟宿已經讓我叫人架回去了”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平時連看不都不敢看我,這會兒竟盯著我的臉發笑。任誰都會猜得出你想些什麼吧。”他的臉上雖還掛著笑容,但語氣卻是毫不掩飾的冷淡,“你們倆的關係好得真讓我這個做兄長的嫉妒呀。”
我垂下頭,不語。王對於小他十歲的胞弟吟宿有著近乎病態的的溺愛,以至於所有接近他的人皆被視為欲“奪走”他至親的元凶。其中以我最甚。
見我不語,他不以為然的扯了一下嘴角,慢慢的踱回王座。
“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跟了吟宿近十年的葉如風,他又是哪個國家的?”
“伏羲。”一點也不驚訝王知道葉如風企圖說服我叛離離國的事。不僅這件事,我所有的一切無不在他們——離國的主人,我的“父王”及“王兄”的掌控之中。
“伏羲……”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吟片刻,轉頭看著我,用一種嘲弄的口氣對我說:“居然連東方晴那個惡魔都對你感興趣了。看來我該借由好好的’疼愛’來挽留意你了?親愛的知恩‘弟弟’。”
王的笑容愈加燦爛:”就……鞭刑兩百,如何?”
“但憑王兄處置”這次是鞭刑麼?也好,這樣應該不會留下太大的傷口,不然以吟宿的個性定要鬧騰一番了。
“若真能但憑我處置倒也是件省心的事。”說這句話時,王的眼裏滿是複雜,三分嫉,六分恨還有一分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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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要想到的,以王睚眥必報的個性,兩百鞭的確隻是個小小的懲罰,當然前提是施刑的鞭子是常識中的牛皮鞭,而不是現在“砸”在我身上的那副疑似“鐵鞭”的東西,事實上我對於這根條狀物是否處於“鞭子”的範疇很是懷疑。
“鐵鞭”再次砸落,我的身子隨之晃了晃,一股腥甜的液體自喉下湧出。傷腦筋,這樣下去恐怕沒辦法瞞著吟宿走回去了吧。眼皮越來越沉重,周身的一切也似乎變得恍惚起來。
“休息一下嘛。”脆脆的童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知恩哥哥,你怎麼又受罰了?”身著錦衣的小吟宿蹲下來,看著高舉著一隻青石板的跪著的我,圓圓的眼睛盯了我一會兒,恍然大悟:”你一定跟我一樣打破了王兄的琉璃獅子吧。”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呀。
“我替你舉吧,你去休息嘛。”
是有些累了,就,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