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耀(1 / 2)

法國,巴黎。

四周的街道燈火通明,雖已是深夜,街道上還是站滿了男男女女,這裏可是世界聞名的浪漫之都,看著漫天的美麗夜色,每個女孩都會想撲入男伴的懷中。

張科偉站在孤身一人站在街道上演唱著一首首法語情歌,再加上一邊彈著名謠吉他的乞丐的伴奏,引得不少男女駐足觀看。張科偉悄悄地抽動鼻子,嗅取街道上的每一絲氣味。現在他的嗅覺堪比一隻猛獸,他甚至能問出對麵那個穿米色羊毛裙的女孩在動情,她旁邊的男孩偷偷親吻她耳垂的時候,她的體味中驟然增加了誘惑的荷爾蒙氣息,他通過監控氣味來控製這條街道,從中選擇合適的獵物。

這是他逃亡的第7天,這一路上他不知殺了多少女人。

張科偉今年26歲,他已經被一家神經病醫院關了8年了。醫院位於雲南的一座小山上,四麵都是堅厚的石牆,石牆上張開通電的鐵絲網,張科偉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常常坐在操場中間仰望天空,但抬起頭來永遠是同一片四四方方的天。他坐在草坪上給天空中的每一朵雲起名字,然而第二天那些有了名字的雲都走了,隻剩他仍舊坐在那片草坪上。就這樣過去了不知多久,他仍舊不能離開校園,每天晚上睡覺前還是有警衛把寢室的鐵門鎖上。醫生說她的暴力傾向並沒有治愈,流落到社會上會是社會的麻煩。

張科偉清楚自己被送進精神病院的真實原因,那是因為它的血統。他出自神秘的屠神家族,一個自古承襲神血的家族,十八歲時長輩給張科偉做出了血統評測,他被斷定為血統天生有缺陷,隨時有暴走的可能。他迅速地從家中被帶走,被送到深山中的精神病院,而這所學校最大的捐助者這就是他的家族,父母再也沒來看過他,取而代之的是這樣那樣的黑衣男人。

每年他過生日那天都會有一個黑衣男人以家長的身份來探望他,他們穿著考究的黑色西裝,西裝襯裏上繪製著絢爛猙獰的鬼神圖。張科偉知道這些男人就是所謂的裁決者,在這個國家裏每個混血種都在裁決者的監控下,裁決者在陰影中維護者混血種社會的秩序。有些裁決者看起來吊兒郎當,會給張科偉帶來燒果子和小薯片,另一些則威嚴的令人不敢直視,但在張科偉眼裏他們沒什麼區別,必要時無論是和善還是威嚴的執法人都會無情地處決張科偉這樣的危險目標。

張科偉沒有想過要反抗,裁決者的血統比他強大而穩定,所以他們是裁決者而張科偉是囚犯。張科偉從父母那裏繼承來的隻是“垃圾血統”,而裁決者們繼承的是“精英血統”垃圾血統會增加暴走的風險,而精英血統則賦予混血種無與倫比的能力。裁決者一邊問問題一邊在評分表上勾選,評分表和體檢結果一起被傳真回本家,如果張科偉的檔案被貼上綠色或者黃色的色標,今天就算過關,如果是橙色的話監控就會加強,如果是紅色標……張科偉不知道後果也不想知道。每次測評,張科偉的色標都是綠色,這說明他很安全,裁決者安慰他說如果能一直維持女色直到四十歲就有望得到自由,裁決者不會再隔著鋼化玻璃詢問他,隻會每年一次拜訪他的家。

四十歲?你讓一個40歲無依無靠的老大叔去幹什麼?

直到有一天,張科偉的身體忽然發生了異變,它的血統顯然被喚醒了,身體裏的每個細胞都仿佛從沉睡中醒來,力量在血管裏如海潮般湧動。他有時從夢中忽然醒來,仰望鐵窗外的明月,覺得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是一切的主宰。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什麼的降臨,那是神的降臨!張科偉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自信、力量以及屬於自己的人生。

隨之而來的是黑色的欲望,某天夜裏張科偉都覺得自己燥熱得無法忍受,好像有火從自己的身體裏燒出來。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和死去的醫生李蕊赤身裸體地摟抱在一起,而自己滿嘴都是血的味道,昨夜的事忽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他敲開了李蕊的房門,野獸一般吧李蕊壓倒在床上,把她的睡裙撕裂……殺死李蕊的斯塔興奮時失控的力量。

張科偉吧李蕊的是鐵埋在櫻花樹下,趁著深夜逃出學校。高牆應經困不住他了,他奔跑起來仿佛駕馭著風雷,從電網上方一躍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