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荒原之上,幾乎是一眼望不到邊,各種的花草在微風的吹拂下不斷的左右搖擺。
天空中烏雲翻滾,陣陣的雷鳴之聲響個不停,時間不大就有黃豆大小的雨點落了下來。
白茫茫的雨幕將天地連成了一線,“嘩啦啦”的雨聲在荒原上下個不停。
黃土古道邊,一個滿是泥巴汙水的小坑中,昏迷中的風滿樓在雨水的浸泡下逐漸的蘇醒。躺在水坑中仰望天空,黃豆大小的雨點從天而降,拍打在風滿樓的臉龐上,洗去了一臉的汙漬。
就在風滿樓想要爬起身的時候,令風滿樓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隻感覺渾身酸痛無力,無論是元神中還是內丹中的法力根本就提不起一絲。
“怎麼會這樣?隻是被海眼爆發時的水浪衝擊了一下,怎麼會傷的這麼厲害,這可真夠倒黴的!”風滿樓一動不動的躺在水坑中一次次的腹排。
眼下的局勢,蒼茫的荒原上沒有一戶人家,而且周圍更是遍布各種毒蟲猛獸,如果風滿樓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複法力,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葬身在妖獸的腹中。
一次次的運轉法力修複著體內的傷勢,但是因為傷勢過重,體內可以運轉的法力少得可憐,恢複傷勢的進展自然也就緩慢到了極點。
狂風暴雨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才緩緩的停息,雨過天晴,明媚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到處都彌漫著雨水衝刷著泥土的味道。
或許是風滿樓比較走運,躺在水坑中一天一夜,也沒有遇到一隻出來覓食的妖獸。
朝陽初升,紅彤彤的陽光照射在大地,藏匿在山洞中的毒蟲猛獸也都出來尋覓食物。
靜靜的躺在黃土古道旁的風滿樓,除了兩個眼珠還在轉動外,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能動的地方。若是不細看的話,和一具暴屍荒野的屍體沒什麼區別。
一頭已經餓了幾天的野狼,無精打采的流竄到了風滿樓的身旁,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嘴唇上的哈喇子足有一尺多長,圍繞著風滿樓,仿佛一個餓及了的餓漢望著一桌的山珍海味一樣,圍繞著風滿樓打轉,正在尋找著下口的地方。
風滿樓凝望著獠牙畢露的野狼,一顆心髒“砰砰”跳個不停,在心裏絕望的自言自語:“蒼天啊......大地啊......苦修法力數十年,師傅師娘的大仇未報,難道今天就要葬送在此,成為野狼腹中的食物嗎?既然如此,那又何苦讓我穿越啊......別了,我苦修數十年的道果。別了,曾經相識過的朋友。別了,冰玄姬……”
也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風滿樓的腦海中閃現出了冰玄姬的身影,她的喜怒哀樂,盡數浮現在了眼前。
往往故事中總有雷同的結局,風滿樓也不例外。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咻”的一聲,一支利箭穿透了野狼的頭顱。
頓時,鮮血四濺,鮮紅的血跡濺了風滿樓的一臉,野狼的屍體也在風滿樓的注視下倒在了地上。
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耳朵卻是能夠聽的到。隻聽不遠處有一個男子的聲音想起:“團長,一具屍體罷了,狼吃就吃了,咱們何必管這閑事......”
這時,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小川,你何必在意這些,咱們這些幹傭兵的,隨時都有可能暴屍荒野,多積點陰德,免得自己那天也落個如此下場。去兩個人,挖個坑將屍體埋了,免得再次被飛禽走獸啃食。”
“好吧!”叫小川的漢子有些不情願的對著身旁的兩個漢子一揮手向著風滿樓走去,隻是嘴裏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都是這該死的海嘯,要不是這海嘯的話,咱們也不可能顛沛流離遠走他鄉......”
被稱作團長的漢子也是無奈的歎息一聲說道:“唉!誰想如此啊!這不是沒辦法嗎?方圓數千裏都成了一片汪洋,我們除了向別處遷移,還能有什麼辦法?”
一輛被兩匹馬拉著的車中,悠然的傳出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兄長,我們往哪遷移啊?”
“哦!都說東陵皇城人口眾多,而且地域富庶,我們就去東陵皇城,說不定在哪裏還可以幹出一番的基業......”
小川帶著兩個身背弓箭的漢子來到風滿樓身旁,依舊是憤憤不平的嘀咕:“真晦氣!老子還是昨天下午吃了一個燒餅,本來就沒力氣了,現在居然還要做苦力給別人挖坑......”
可是,接下來他的話卻是戛然而止,隻見躺在水坑中的風滿樓兩隻烏黑的眼珠轉動不已,嘴唇也不斷的抖動,但卻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啊!俺滴個娘唉......他......他這是沒死......還是詐屍了......”小川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水坑中的風滿樓,手指顫抖著問道。
眼見有人路過,風滿樓又怎肯錯過,立刻鼓足了渾身所有的力氣,將手臂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