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結束,學生也陸陸續續的回了學校。清晨,田三帶著淺淺的黑眼圈醒了過來,翻開手機看待馮麗萍發過來的短信,不覺歎息一聲。
這一刻的田三,才發現,自己的幻想在現實麵前,有多麼的無力和蒼白。
刪了馮麗萍的聯係方式,用冰涼的水拍打著還沒醒過來的臉部,猛地伸了一個懶腰,吼了一聲。
“我靠!進門就聽到你的鬼叫,你要我活不?”張天琪此刻正巧入門,手裏的大包小包帶了很多的零食。
“那你可以選擇等一會兒再進來。”田三說著,憨憨的一笑。
張天琪看著田三的笑容,卻很不適應。在他的印象裏,田三的笑從來不會如此的溫和,都是帶著一點兒邪氣的。不免的,張天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說道:“不進來?你讓我變成天然冰雕啊?”
看著張天琪冷得直哆嗦,田三什麼都沒說。待張天琪鋪了床鑽進被窩裏,田三才想起找陳孟說洗襪子的事情。隻是到了門口,田三停了下來,他不想自己和馮麗萍再有任何的關聯,包括陳孟,包括國防生……
從床底摸出三雙已經發臭快要發黴的襪子,田三笑了笑。張天琪聞到這刺鼻的臭味,立馬從被窩裏探出頭來,問道:“田三,你這襪子穿了多久?”
“每一雙差不多都一周,本來是留著有人洗的,不過現在還得自己洗了……”說著,田三擰開了水龍頭,讓冷水衝散洗衣粉,慢慢的整個盆子裝滿了一捅即破的泡泡。
張天琪聽了田三的話,差點暈死過去,他一拍腦門,心想:“田三還是田三”,便又鑽進了被窩裏。
辦公室裏,馮麗萍正好陳孟說著集訓期間的事故處罰文件,待馮麗萍說罷,陳孟毫不猶豫的說道:“絕對服從命令!”
“行啦,以後多注意就是。現在大四的國防生都去了部隊集訓,經辦公室商榷決定副營長一職由你暫代。”馮麗萍說著,頓了一下,示意陳孟坐下,便接著說:“不過,這半年你不能拿出讓人信服的能力來,最後的副營長也不一定是你的!”
“我會努力!”
“那就好……”突然沒了話,馮麗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喝了一口茶,陳孟也覺得氣氛尷尬,便說道:“那……馮幹事要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恩,走吧!”
隻是,等陳孟出了門合了門,馮麗萍才想起,自己忘了問陳孟,他和田三打賭的事情來。想著,馮麗萍從兜裏掏出電話來,自從發了那條短信之後,田三再也沒打過電話。馮麗萍很多時候也想打過去,但是翻出電話的那一刻就想到了短信,便隻好又將手機放進了兜裏。
馮麗萍和田三都明白,這一條短信,如果不出意外,已經宣判了兩人的關係。而田三,也決定再次遠離和部隊有任何關係的事情,隻是這一次卻是因為太愛一個人。
將馮麗萍送的衣服疊好放進了皮箱,找了一個盒子將戰靴也封了起來,時間過了一個月,田三也不再去理發店將頭發剪短。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從指縫之間流逝,支雪磊去了院係的IMBA預讀班,成了一個真正的24小時呆在圖書館的書蟲。
張天琪和前女友分了手,夜晚也少了曾經的那個侃侃而談的騷年,也少了讓人抓狂的纏綿電話,換來的隻是安靜的DOTA廝殺聲。
而田三,這半年也很平靜,隻是他們三個都未曾想過要改變什麼,直到這一天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國防生在校選拔通知。
張天琪看著選拔通知,拉了一把支雪磊,問道:“石頭,我們去參加選拔吧?”
“我?你當我孫猴子有分身術不成,本來我就沒時間了!”支雪磊說著,隻好抿了抿嘴,其實他打心裏還是很想去的。
看支雪磊無意,張天琪又用手肘頂了頂一旁的田三,問道:“你去不?這樣天天就可以看到你的夢中情人了”。
“不去!”田三的話,堅定如鐵,也如鐵般冰冷。已是五月,張天琪聽了此話,也不覺一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