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的短信,田三隻能無奈搖頭,心想兩人是不是商量了才發的短信。不知道回複什麼的田三,隻好回複了一個字:“滾!”他想,難道要回複說,作為兄弟都不逃課送一下的?不能,他知道支雪磊參加了IMBA的培訓班,新生軍訓耽擱了很長時間。
文露也發來了“賀電”,內容如是說的:“恭喜田三哥哥遠渡重洋,要想多少中國人都想看紐約的月亮是不是比上海的圓,但是都想著要花好多好多的錢。而你,分文不花,如果可以帶點兒禮物回來喲!”
對於文露的短信,田三隻是回複到:“可以,等回來的時候我把你腿打斷,將你右手神經也弄壞,我相信你也能享受我的待遇的。”而片刻之後,正如田三所料,文露回複的隻是:“三爺,你饒了我,當我什麼都沒說!”
田三的笑慢慢的凝滯下來,他不知道為何,一直都沒有馮麗萍的回複。如果說發短信很累,那至少得有一個電話吧?可是也沒有。坐在田三旁邊的陳豪,看田三從出了學校就一直笑個不停,就問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哦,就學校的那幫兄弟朋友,都巴不得我趕快走。”說著,田三對著陳豪也笑了一笑。
陳豪其實不明白,被兄弟趕著走,怎麼還會如此開心。不過他也希望田三能夠如此開心,因為他不想田三因為自己女兒的事情,太過自責,他害怕田三一直抑鬱自己,那樣他不知道該如何彌補自己對女兒的虧欠。
而田三開心,最後康複,這便是他對女兒最大的彌補。想著,陳豪伸出手把著田三的肩膀,問道:“我想讓你做我幹兒子,你願意嗎?”陳豪如是說,他隻是希望自己有個名義,可以給田三最大的物質幫助。
看著陳豪滿臉誠意,田三知道陳豪心裏想的是什麼,他知道陳豪還在給女兒做彌補。田三知道,自己不能讓才失去女兒的陳豪更傷心,應下陳豪的話,就當是給陳豪一種安慰也好,自己以後好好報答陳豪便是。
想罷,田三滿心歡喜的點頭稱好。看田三應了自己,陳豪也笑了起來。隻是田三心裏清楚,有些虧欠是需要一輩子去償還,而不是索取。
慢慢的,已經能夠看到遠處的江北機場,機場上空正好有飛機準備降落。看著降落的飛機,田三知道自己上了飛機,要一直下了飛機才能給馮麗萍打電話了。翻出了馮麗萍的聯係方式,田三的手指一直懸著沒能按下去,他心想馮麗萍一直不給自己打電話,或許真的是很忙,自己不能打擾她。
而且,既然要走,就要狠心一點,不然又怎麼割舍得下。反正上了飛機就要關機,何不現在就關機呢?想了,田三便關了機,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已經看得到出入港口的江北機場。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入港口,田三知道自己將要從這裏進去,然後經過安檢,然後登機出發。飛往美國,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曾經的他隻是想過長大之後一定要去很遠很遠的西藏旅遊一圈,也從未想過要出國。
就算曾經有發財夢的他,也未曾想過自己會出國。而現在,自己就要登上飛機,去很多人都向往的紐約,小時候他也聽爺爺說過,說紐約的月亮要比中國的圓。他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是一笑,說那是騙人的。
隻是現在他明白,紐約的月亮不比中國的月亮圓,圓的恐怕隻是很多人的夢。如今,他也將圓夢,一個不隻是他的夢。田三清楚,他的康複是自己兄弟的夢,是瘋女人的夢,是師父鄧岑的夢,是陳豪的夢,更是陳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