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口看著田三離去的背影,歐陽倩的腦子裏,田三離開時候說的話揮之不去,她知道那句話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壓得田三活得不再和田銘一樣的瀟灑。歐陽倩此刻不免的看向正在訓練場上的李宏,在她眼裏,李宏也未嚐不是如此,一個為了榮譽失去了活力的王者。
想著,歐陽倩不免一笑,笑自己和李宏之間,那一層窗戶紙到底要在什麼時候才會捅破。笑罷,歐陽倩也隻能惋惜一聲,將閉著的窗戶打開,她知道自己也需要放鬆。
回到食堂,田銘見田三回來便趕緊跑了上去,湊到田三耳朵邊輕聲說道:“我已經完全摸清了情況,包括攝像頭的視角切換時間以及巡邏周期。”說著,田銘不免對自己有些滿意的笑起來。
聽罷田銘的話,田三苦澀一笑應了田銘的彙報,便用手托著整個腦袋呆滯的望著前麵。田銘看田三從歐陽倩那裏回來,怎麼就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便坐到田三對麵拿手在田三跟前晃了晃,問道:“三哥,怎麼了?”
“你說這些心理醫生,幹嘛沒事兒總喜歡打聽別人的隱私啊?總是把自己的專業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說著,田三不免的把臉揉成一團,他發現自己和歐陽倩說得多了,原來還不怎樣影響自己的事情,現在卻讓整個腦子沉重的很。
糾結不過,田三隻好長歎一聲,問道田銘要不要去訓練場走走。田銘自然是應了田三的請求,他也不想自己的兄弟活在糾結之中,他原本以為田三會是最快樂的那個人,擁有了別人羨慕的榮譽,卻未曾想到田三反而如此痛苦。
走到訓練場上,田三和田銘因為暫時是大隊編外,便沒辦法參與朱楠他們的訓練。找了半天,田三也找不到可以坐下來的地方,便來到四百米障礙,撐手跳上高台上,如同孩子一般的甩著腳看著朱楠他們的訓練。
而在他身後,正在訓練的特種兵們,也對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家夥當做不存在般的繼續訓練。田三倒是鎮定自若,田銘一看有人正在訓練四百米障礙,便趕緊跳了下去,隻好靠在高台邊,陪著田三。
“吃貨,你說朱楠他們如此拚命的訓練,為的隻是拿到打開096號倉庫的鑰匙,值得嗎?”說到此,田三頓了一下,沒等田銘回答自己,便又問道:“你說,成為一名特種兵,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榮譽和光環,真的值得嗎?”
兩個問題,頓時如同一塊石頭壓在田銘的心口,讓田銘也有些喘不過氣來。值不值得,田銘還真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細想這一年半來,他隻是機械的重複著馮幹事或者劉幹事的每一個指令,從未想過什麼值不值得。曾經,田銘隻覺得訓練有些累,可是一想到為了打敗慕容琳,他又燃起了鬥誌堅持下去。
從前,他也從未想過自己這個業餘的黑客,成為自己通向特種部隊的鑰匙。當鄧岑在核武事件之後問到自己,是否要進入特種部隊的時候,田銘當時也隻是樂嗬的應著鄧岑的話說這是無上光榮的事情,他很願意。
可是現在他已經在特種部隊裏,就算隻是暫時客串,但是一想到這裏的痛苦,如果沒有身邊的田三,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放棄過多少次。而且,都說特種兵是國之利刃,要如同尖銳的軍刺刺入敵人的心髒,可是誰又願意戰爭來臨,到時候受災的永遠隻有大眾而已。
田銘發現自己想的怎麼也這麼多了,便不禁苦澀一笑,沉思片刻之後應到田三的說道:“趙主任不是經常給我們說要崇尚榮譽嗎?王者的光環,當然是給付出最多的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