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就坐在我後麵,頭稍稍向前伸著,笑眯睞看著我。
我自然是選擇無視他,放好東西扭頭看窗外。
哪知這個令人討厭的聲音居然離我更近了些,這個家夥居然把半個身體都伸過來,幾乎要靠在我頭上:“你也是直接去豐都?正好咱們同路,一路上也可以說說話。”
我白了他一眼,隻當他是空氣。
他見我不理他也不就在說話,總算耳根清靜。
車開動,我閉目養神,不知不覺我竟然睡著了。
一覺醒來,我驚覺外麵居然天黑了!沒道理呀,我是早上十一點上的車,十一點半車出發,就算我一覺睡到快到目的地,最多也不過是下午五點,怎麼會天黑?
仔細一看窗外,烏沉沉的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壓抑感。
我正要問司乘現在到哪怎麼會天黑,“轟隆隆”一聲巨響驚得車裏乘客連著驚叫,這是打雷了麼?
緊接著一道銀光撕破黑暗,竟是一道讓人心悸的閃電,然後又是一聲巨響,這雷聲好不恐怖!
“各位乘客,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南明縣,因為天氣突然變化隻怕會下大暴雨,為了安全我們隻能暫時進南明暫時休息,等天氣好了再繼續上路。”隨車司乘拿著話筒,不知道是被巨雷給嚇著了還是怎麼的,聲音有些顫抖。
司乘才說完,又是接二連三巨雷響起,聲音之大足以讓人耳聾,連車窗都震動起來。
我捏捏手指,這雷聽起來有些怪呀……
“請各位係好安全帶……啊!”司乘話沒說完驚叫一聲,隨之整個車身都劇烈震動起來,像是有什麼力量把車給捏起來甩一樣。
雖然我係了安全帶,可我還是被顛得七暈八素,就在我覺得快被顛暈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起來,那些沒有係安全帶的乘客像是被人扔的玩具一樣上下翻飛——這是我最最後的印像。
等我再次睜眼,卻發現躺在一條鄉村馬路邊,我坐的車不見了蹤影!沒有車,也沒有乘客,隻有我一個人在路邊!
但是,我隨身帶著的包包卻掛在我胳膊上,我趕緊翻了翻,裏麵手機錢包還有剩下的一萬塊都在。
“這是怎麼回事?”我撐起身體,卻發現全身都很痛。衣服破了好幾處,手臂和腿疼得特別厲害,一檢查才發現手和腿有好幾道傷口,其中一兩道傷口還很深。
“千秋,千秋!”我慌了神大叫著千秋,可是他卻沒應我。
我撐起來四處查看,我周圍除了野草和石頭之外,沒有人也沒有任何東西——包括我帶出來的工具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叫著千秋,找著工具箱和出事的車還有乘客時,一陣鎖呐聲由遠及近。
這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我的注意,我呆呆看著一隊迎親隊伍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在最前的是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像古時候狀元紅喜服、胸前紮著大紅花的男子;他兩側是也是穿著喜服樣式的四個男人;中間是四個人吹著鎖呐;後麵是一頂大紅花轎,花轎邊跟著像媒婆的老女人。
我腦子有些轉不過彎,現在結婚不都時興用豪車麼,怎麼還會有馬有轎?
轉眼間這隊迎親隊伍已經走過我麵前,吹吹打打繼續前行。
在這隊人經過我麵前時,我清楚看到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臉上沒有一絲喜氣,陰沉沉的樣子不像是娶親,倒像是去奔喪。
跟著他的人,不論是像跟班的還是吹鎖呐的,也都是和他一樣的表情,這哪像是去接新娘或是接新娘回家的樣子呀。
“好詭異!”我搖下頭想起我的處境,一下子就著急起來。
好像我認識千秋以來,都是他主動找我,我沒有主動找過他——我一直以為他就在我身邊,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應該怎麼找到他!
“千秋!千秋!”我一邊走一邊叫他,也試圖找到我坐的車。
可是我走了好久千秋都沒有理我,我也沒有找到任何與我坐的車有關的東西和人。
不知不覺天快黑下來,走了半天身體更是痛得不行,看見前麵不遠處有房舍,大概前麵是個村,我咬咬牙打算進村去問問。
進到村口,我發現這個村和我的老家有些相像,村口同樣有大槐樹,樹邊有座涼亭;村裏的人家排落也挺像我們村。
“大爺,請問這是哪裏?”我進到村裏,看到一個老大爺正好從家裏出來趕緊過去問。
老大爺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眼,沒回我的話扭頭衝屋裏叫了一聲:“阿大她娘,客人來了!”
我一頭霧水,回頭看身後,除了我之外沒別人呀。
這時裏麵出來一個中年女人,身上穿著上世紀90年代式樣衣服,圓臉大眼睛挺有親和力;站在老大爺身邊問道:“爸,誰來了?”
我正準備再問一次,哪知老大爺卻指指我:“家裏來客了,你先招呼一下,我去占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