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伍琛會……”我索性繼續問到底。
“那是因為他道行不夠,強行給你運氣吸收靈露。他以為他身上有神血就了不起,不了解實際情況就亂來,差點就害了你也害了他。”千秋勾唇,話裏沒有一絲幸災樂禍,卻帶有小小醋意,“怎麼,你很擔心他?”
我卻沒有因為他露出的這小小醋意而歡喜,因為他現在又沒對我動心。
“擔心是有一點,雖然他又煩又喜歡故作高深,不過他後來做的事倒也有幾分對我是真關心。”我覺得我說這些好假,明明我對伍琛一直就是不怎麼相信的態度。
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可以說對他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比我厲害之外。
“他留下的東西應該還在原地,我送你過去休息,明天我們上路。”千秋站起來,把手伸向我。
我嗯了一聲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仍是沒有溫度,卻給我一種安心感。這種該死的安心感!
讓我有些意外的事,千秋並不像伍琛那樣帶我走過去,而是土遁回到伍琛留下帳篷的地方。
汽油燈仍是掛在帳篷門口,他弄的那些東西也都靜靜呆在原處;寂靜的夜裏隻有樹葉沙沙聲,還有略帶涼意的風穿過我的發絲。
現在已經是陽曆十一月,按理說深山老林裏溫度應該很低,可自進山來一直都沒覺得冷。
“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出發。”千秋衝帳篷抬抬下巴,鬆開我的手。
在他鬆手的瞬間我覺得心裏空了一下,似乎失去了什麼東西。
但我也沒有問他明天我們要去哪裏。我知道,他不管做什麼事必定都是為了我好。
進了帳篷以後,我怎麼也睡不著,總是感覺心裏有千萬個疙瘩解不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秋進來挨我坐下:“怎麼,睡不著?”
我看了他一眼,他是能夠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麼的,還故意這樣問。
“很快我就不能和你心意相通了。”千秋聲音低低,竟透著一股傷感。
“為什麼?”
“原因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說的清楚,反正也不喜歡被人窺探隱私。”
我無語,的確我很不喜歡。
“你就不問問明天我要帶你去哪裏?”
我白了他一眼,等他自己說。
“你還是這個脾氣——明天我們去找情露。”千秋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寵溺。
“情露?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先是靈露,現在又是情露,有完沒完了?
“你的情根被偷,我要負非常大的責任,所以我也要負責把你現在的情苗護好。靈露是澆灌情根的必須品,而情露是讓情根恢複原情的東西。”
我仍然覺得一頭霧水,搞不懂這些奇怪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說,找到靈露和情露,我以前的情根就不要了?”我怎麼覺得這事情有些離譜,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被偷走,我卻隻能重新再養情根。
“不,屬於你的東西,任何人都絕對不能染指!我一定會把你的情根找回來。”千秋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眯了下眸,我感覺到他身上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殺氣。
“找回來又有什麼用呢?人家都說人挪活樹挪死,我的情根離開我的身體這麼久,就算找回來了,能不能用我還不知道呢!”我看著千秋的臉,好像剛才感覺出的殺氣是一種錯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好睡吧,不然我在這裏陪你。”千秋彎彎唇,讓我躺下。
或許是因為他在我身邊的原因,很快我就感覺到困意睡著了。
醒來已是天亮,千秋並不在我身邊。
我爬起來胡亂收拾了一下走出帳篷,正好看見千秋和一堆像昨天食精鬼一樣的小東西在說著什麼。
輕輕走過去,哪知這些小東西的感覺很靈敏,其中一個小東西叫了一聲拔腿開跑,其他的小東西馬上也都一哄而散。
“醒了?”千秋轉身,初升陽光包圍著他,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神聖感。
“嗯,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無視那些一哄而散,但是並沒有走遠探頭探腦看著我的小東西。
“吃過東西就出發。”千秋輕輕揮揮手,那些小東西蹦蹦跳跳離開。
我看到帳篷門口支了張簡易小桌子,桌子上放著熱氣騰騰的早餐。用腳趾頭我也能夠想出這是他去外麵買的,反正對於他來說“秒行十裏”易如反掌。
我也不客氣,在他準備好的水裏洗了臉坐過去開吃。
“這些個小東西看上去還挺可愛,它們是鬼還是精還是妖?”菏澤熱氣騰騰的豆漿,我感覺一陣滿足。
在荒郊野外,還能夠吃上這種東西,太難得了。呃,其實不管是和伍琛還是和他在一起,都不算難事。
“都是鬼,這些小鬼和普通的鬼不一樣,普通的鬼是人或動物死後魂魄轉化,它們是人死後的怨念或是善念,在這種靈氣充足的地方就慢慢修出身體,有自我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