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尖的哨聲響起,出乎黃歡意料之外,她猙獰的麵孔有些潮紅,嗓門又尖又細:“你剛才吹的是什麼?”
我冷哼一聲不回答,揮著七星劍躍過去。
黃歡見我來勢洶洶也不敢大意,揮著雙爪也向我撲過來:“給你條生路你不要!”
她哪裏知道我是虛晃一招,我躲開她一側身,左手已經抓起我的工具箱,從裏麵拿出我要的符。
我不確定和她動手我有幾分把握,因為她剛才帶起的陰風很強烈,打在我的身上就像是細細的針紮在我的皮膚,這種痛楚真的很難忍。
所以,我從工具箱裏拿出的並不是攻擊類的符,而是隱身符。
好在前些時候在縣城的新家,我死命練過,所以我的動作很快,在她還沒有回身對付我的時候已經隱身。
“嗬,你居然耍這種小把戲!表姐,你已經惹怒我了,現在我非要你的命不可!”黃歡眯著眼睛,舉著的雙手竟泛著幽幽綠光。
我知道她看不到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邁步,打算先走出結界——剛才我吹響千秋給我的金哨子(其實我一直把這隻金哨子掛在脖子上),相信千秋很快就會來找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走到大概結結界的地方,本來已經作好準備應該能出去:之前我咬破舌尖用血破了定身,現在我也用舌尖的血抹在左手上,我想我能衝破結界出去。
但!就在我的手碰到無形的牆時,這無形的牆卻緊緊吸著我的手!不,不是隻吸我的手,是連著我整個身體都吸過去!
就好像我身側是一個看不見的沼澤,從我的手開始,要把我的整個身體都吞噬!
“嗬嗬,表姐你想走嗎?可惜你逃不掉了!你已經碰到我布下的結界,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黃歡大約能夠感覺到我被無形的沼澤吸住,臉上的猙獰之色慢慢褪下,剛才要攻擊的樣子也已經沒了。
現在她又恢複之前的樣子,一副高高在上,我不過是玩弄於她掌手的玩偶的樣子。
我隻是無聲掙紮著,用我所能記起的家學道術破著她布下的結界。
可是不論我怎麼努力,我都沒有辦法掙脫,左手一整隻胳膊已經被吸到無形的牆裏。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自我的左肩下到左手指尖,完全不能動彈,所能夠感覺到的就隻有刺骨的冰冷,這股冰冷慢慢向我的肩擴散。
“既然你自己找死了,我也不用自己動手,你就當我的血界營養品好了。表姐,你慢慢享受被當營養品的過程吧。”
黃歡語氣充滿幸災樂禍,她也不找我在哪裏,隻是一句又一句說著誅心的話。
我咬緊牙關拚命想辦法掙開她的血界,不,我不能死,就算要死也絕對不能夠這樣死,我絕對不會給她的血界當營養品!
黃歡仍是說著能讓她痛快刺激我的話,而我的左半邊身體已經被吸住,刺內寒意已經肆意侵蝕我的左半邊身體。
我心底升起一股絕望,難道我真的就這麼沒用,難道我遇到困境就隻能等死?
我憤怒,我不甘,可我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時,我麵對的大門開了,一抹曼妙的身影進來。
我呼吸一窒,天哪,袁茵怎麼會來這裏?我搬了以後我和她說過沒有?天,這實在太混亂了!
“咦,露兒你在哪裏?”袁茵進來以後,像是看不見我和黃歡一樣,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四處看著,嘴裏還叫著我的名字。
我猛然明白過來,現在我和黃歡都在結界裏,她看不到我們。
那也就是意味著如果我現在說話讓她離開,她也聽不到!
黃歡也發現了這位不速之客,她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隻是坐在沙發上斜著嘴角冷冷看著袁茵。
袁茵壓根就看不見我們,進來後關上門一邊叫我的名字,一邊想去裏間找我。
我的心一下子緊起來,她千萬不要碰到黃歡而下的血界!
袁茵從我原來的睡房出來,疑惑看看我們所在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奇怪,人去哪裏了?這個露兒,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真不記得有沒有和她說過我已經不在這裏住的事了,我也來不及去想她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我隻希望她快走!
“算了,我在這裏等她吧,這事我也得問問她。”
誰知她的反應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不但沒有走的意思,反而還朝我們這裏走過來。看樣子是打算坐下來“等”我。
見她過來快要碰到我所在的地方,我一急之下忍不住開口:“茵茵你不要過來!快走,快走!”
可她根本就聽不到我的話,自顧走過來。
“你還有心情關心她?嗬嗬,她根本就看不到也聽不到!”黃歡挑眉吹了吹手指甲,神態說不出的欠揍。
我此刻真是急瘋了,我已經被陷住,不能再害了袁茵!
可她看不見也聽不到,我隻能眼睜睜的看她朝我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