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緊鄒著眉頭,一看就是生氣的樣子。我心裏慌了陣腳,也忘了之前場子裏謠傳的那些關於楊哥的傳言,紅著臉說:“對不起,楊哥…”
“哦?”楊哥拉著我的手不急不慢的說:“是不想跟我走?”
“妹子,咱楊哥縱橫青山夜場這麼些年,可還沒見過敢不跟他走的女人呢!”楊哥不過這樣小聲的說了一句,旁邊的阿峰立馬站起來惡狠狠的警告我。
“不是的,是我家裏真出了急事。”我的聲音很小,小到我自己都有些聽不清楚。“你說什麼?大聲點!”楊哥這樣一說,坐在點歌台旁邊的寧冰嚇得趕緊把音樂暫停。寧冰是阿峰長期找的小姐,她應該是最了解他們這一撥人習性的。
我轉頭看了看她,她正朝我眨眼睛,似乎讓我不要再說下去,不要再破壞他們的興致了。
可是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哪股擰勁,想起吳姨的那通電話,忽然甩開他的手,衝他大聲的喊道:“我說我家裏出事情了,我要馬上趕回家,我說我不要你小費。”
我話還沒有說完,坐在旁邊的男人轉身一耳光扇過來,惡狠狠的說:“你他媽算哪根蔥?敢這麼大聲和楊哥說話。”
坐在門邊的紅霞見我挨打,想要悄悄出門去找人過來打圓場。阿峰快步衝過去抓住她大聲的說:“去哪兒?”“行了,阿峰。”旁邊的楊哥總算站出來說話。
我以為他是要讓阿峰放開紅霞,哪知他隻是從沙發上拿起隨身帶的皮包起身說:“今天晚上很掃興,我先走,剩下的你們看著辦吧。”說完頭也沒回就離開了包間。
楊哥走後,阿峰可就是一副放開膀子要收拾我的架勢,他皮笑肉不笑對我說:“美女,還走不走了?”
我心裏有點發毛,為了不激怒他們,還是捂著臉軟下來說:“峰哥,我家裏真出事了。”
阿峰又是一腳踢過來,說:“有什麼事情能比陪我們老大更重要的?不就是個賣逼的麼,還給臉不要了。”
“那你說,要怎樣才能讓我馬上回家?”我小聲的說。
“弟兄們,你們覺得呢?”阿峰不回答我,轉頭問包間裏其他的男人。
有人小聲的說:“先帶走吧,去賓館再說。”阿峰一聽,拉著我開始往包間門口走,還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你他媽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一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我媽現在在家裏上吊自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就不放我一條生路?”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著想要掙脫阿峰的手。
原本,我是不想當著他們的麵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畢竟紅霞和寧冰都是我同學。大學四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向任何人講過我家裏的情況,他們隻知道我是本地人,這樣的優越感一直存在了四年。所以相約來這兒上班的時候,她們都選擇了坐台,隻有我隻是選擇做包間公主。其實不僅僅是因為我抹不開麵子,更多是我不知道怎麼在他們麵前卸下這份優越感。阿峰似乎也被我的呐喊驚到,放開我的手疑惑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我蹲在地上焦急的說:“剛才在衛生間接到我媽朋友的電話,剛把我媽從吊繩上救下來,興致人還在醫院呢。”
包間裏頓時沒有了聲音。
我拉著阿峰的褲腿,哭喊著:“峰哥求你,讓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