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君莫心中掀起疑問,冥力是什麼?
“哈哈哈,果然不出所料,我說一個陰陰商會的長老怎麼見到己方人受傷卻從頭到尾不出手呢。原來是一個還沒有冥力的偽陰身。”
楊三炮的聲音從身後出現,臉上掛著得意又殘忍的笑意。話音一落下,隻見其腳尖點地,五指再次成爪向君莫衝了過來。
“楊三炮!你想做甚!今日如果你傷了君莫,以後你定會後悔的!”
墨月喊道。
“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早已不死不休,我怎麼能任其成長起來為你商會出力呢。哈哈。”
就在對話的時間楊三炮已到了君莫麵前,五爪之間紅光大盛,向著其腦門襲來。
指未到,指上勁風刮得君莫臉龐生疼,下意識的抬起手試圖阻擋,但此等攻擊怎可能是君莫現在可以輕易阻擋的,楊三炮的五爪輕而易舉的在君莫雙臂上留下了一個圓洞,並落在其額頭之上。
之後君莫雙眼睜開,再緩緩的合上,一聲也沒發出的向後倒去……
不知過了多久,君莫幽幽的醒了過來,入目之處一片漆黑,他急忙摸了摸身上,發現衣服下消瘦的身軀依然完整,衣服都沒有一絲破損,鬆了口氣,正想著也許隻是做了一個夢,卻突然發現,周圍一片黑暗,自己怎麼會看到胸膛?
在黑夜中,身體泛著微光,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又死了?”
君莫心中生出這個想法後站起隨意走動,發現周圍沒有任何光源,所到之處,盡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於是他越來越快,甚至到了飛奔,起初擔心會不會撞得頭破血流,後來期望隻要撞破屏障頭破血流也無妨。
可是黑暗仿佛沒有盡頭,而君莫也仿佛不知疲憊,不停的跑,越來越快,直到心開始失落,便坐在地上,開始抽搐,每一個人在幽閉的環境中都會害怕,可在真正曠闊無邊的未知環境中恐怖過後的失落才能致人於死地。
時間變得沒有多少意義,君莫希望自己累到沉沉睡去,之後就不再醒過來。
但是不論怎麼奔跑,怎麼讓淚水肆意流淌,時間再怎麼妄為溜走,連口渴的感覺都不曾出現,更別說累了,很久很久,君莫嚐試做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毫無效果,就像是湖中的一滴水,怎樣翻騰,周圍的環境也能把能量消化,並且源源不斷的給其補充。
或許過了幾天,或許過了幾個月,君莫在漆黑中也不知時間怎樣流逝,但是心思不停回蕩。
感官,隻能在時間的流動中逐漸迷失,隻剩下情緒從恐懼、暴躁、失落在來回轉化,對著黑暗拳打腳踢,怒吼發不出一點聲音,暴躁的情緒越來越多,慢慢的充斥了整個身體,就在暴躁如潮,即將吞噬精神之際,君莫突然感受到漆黑如墨的黑暗正在一點一點蠶食自己!猶如蟲咬一般,從腳開始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自己的血肉。
君莫嚐試了拍打,翻滾,但無一有效,就隻能恐懼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消失。
君莫接受了死亡,甚至快要習慣了死亡,於是再也不掙紮,閉上了雙眼不再做任何反抗。
很快,君莫的小腿以下都被吞噬幹淨,緊接著,雙腿也沒有了,片刻功夫,已經吞噬到了胸口,當正當胸口也要被吞噬幹淨之際,隱藏在胸口的月形石塊再次綻放出了藍光,與吞噬僵持了起來。
可藍光仿佛之前消耗太多,未堅持片刻,便黯淡了下來,黑暗中的吞噬一下受到了什麼刺激,吞噬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而就在此時,君莫胸口另一處又亮起了一陣灰光,那是心髒的位置,有些暗淡,其中有一粒黑斑,散發著蘭花幽香。
黑斑散發出無比耀眼的黑光,連周圍的黑暗都被照亮!
隻有更加深邃的黑暗才能照亮黑暗。
黑光像是是流水一般,向著月形石塊流淌過去,當其灌入藍色石塊時,月形石塊的光芒大放,甚至其耀眼程度要超過了第一次的光芒,黑色光芒源源不斷的灌入其中,使得藍色光芒形成了一層厚實的光膜,包裹住了君莫剩餘的軀體,吞噬中的黑暗不斷啃咬這層薄膜,但看是脆弱的薄膜,卻根本不被撼動絲毫。
過了一會兒,黑光停止了流淌,但月形石塊的光芒不但沒有削弱,並像是有了意識一般,綻放間開始反過來包裹住吞噬的黑暗能量,並一點點的同化,被包裹的黑暗能量不斷傳出暴怒情緒,不停的掙紮著,但依然被藍光一點點消磨……
月形石塊再次發出一陣陣清涼傳遍全身,慢慢的,這塊藍色的石頭裏麵的清涼仿佛給了君莫特別的力量,驅趕了恐懼、暴躁、焦慮,而此時的君莫激動得仿佛握住了打破黑暗的鑰匙,這股特別的力量,就是活著的感覺!
漸漸的君莫有些累了,這種情緒的出現時君莫有一種輕鬆的感覺,累了,應該就可以睡了。睡了,也許就解脫了。
疲倦開始無孔不入的從周圍灌溉到身體裏,最後君莫甚至沒有力氣去感知眼睛的閉合狀態,在無邊黑暗中,眼睛都是多餘的……
陽間,中心醫院,君悠然眉頭緊鎖的站在床前,張苗坐在一旁哭泣,周圍還站著許多人,每一張麵孔都顯得很沉重。
“到現在君昏迷已經三天了,大家也不需要一直在這等待了,醫生既然也說不清君的狀況,我也準備帶著君回家從長計議了。”
君悠然開口說道。
“緣文,馬特這孩子就是不說那天他們跑到學校是做了什麼,如今君躺在這裏,而他眼睛也看不清事物,這怎麼辦才好。”
而此時馬特抬起了頭,他雙眼眼白占據了大部分,眼珠細小的仿佛一個黑點。
君悠然見狀歎了口氣道:“馬特雙眼是因為被極陰之氣所傷,我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為他恢複,無大礙,至於他們做了什麼,我心裏有數,不是誰的責任,老馬你不需要內疚”
“馬特沒事,那君呢。”
中年男子繼續問道。
但君悠然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於是周圍的人在安慰了君悠然父親後一一離開了。
當病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後,君悠然開口道:“馬特不開口是因為說出來沒人會相信,但我看了地上擺的那些物件怎會不知君他做了什麼呢,一直不教導君就是不願意他涉及此道,但沒想他誤打誤撞的去碰他們學校的那個煞局,那個局這十年來我一直想盡辦法化解,在時間和人氣及日出日落來鎮壓分化其中煞氣,本來一切都順利,就這樣被運兒用一個陰陽雙簽給活生生的撕了一個口,煞氣化身入體,三魂七魄不知去向,隻留下身體的基本機能,這種情況是不可能醫治得好的,這幾天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了,我們收拾著東西帶君回家吧。”
“失魂這種事情你堂堂君家大先生都找不回來嗎!不是我苗家的靈守石,保持君肉體和靈魂有一絲聯係,運兒就真正死去了!”
如果君莫看到此幕,會驚奇一向溫柔從未生過氣的母親張苗竟然在此刻這般火氣,更會驚訝母親口中所道出的話。
“哎,隻要陽壽未盡,不管是魂魄飄散於天地中還是流連於地府中,卜一卦都能有所指引,可運兒天生流命,命理不在軌跡之中,對於這種情況君家一道也從未記載,但不論如何,苗家的靈守也證明了魂魄未曾消散,否則也保不住生機。”君悠然一向遇事不驚的麵孔上也悄然布上了焦急和無奈。
“哎,如若你也想不到辦法,那說明這一道也無路可走了,我就帶君回苗寨,在那裏想辦法,你何時想到辦法,再來接我母子吧”張苗用毛巾溫柔的擦拭著君莫的臉龐說道。臉龐上一改平日的溫柔,充滿了決然……
地府、兌城。
同樣是在床邊,甚至床上躺著的人都一樣,而周圍站著的卻是墨月墨卞以及常八幾人,相比之下,他們神色間隻有一絲內疚。
“君閣下這一昏迷便是九十九年了,也許是因為陰身本身特殊,君閣下就算受到楊三炮致命攻擊也沒有出現陰體馬上消失的情況,但是地府百年的輪回稅馬上就要收取了,由於楊三炮的進階,商會近百年被炙火商會處處打壓,商會內損失太大,大部分人都把此事歸於君閣下上,所以是不會為君閣下做出任何投資,明年的滅靈道是萬年一次的聖龍真身,是整個冥界的大清理,如若巡查隊發現我們府上有異象,事後那對於整個商會來說是一場莫大的災難。”墨卞眉頭歎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