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雖然是善良單純的種族,但同樣也是一群目中無人如同茅坑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而且老不死頑固派。”雷格納言辭犀利。
“你對那些純血賤種的形容真是太貼切了。”維爾萊斯忍不住微笑著拍手,雖然身上流淌著四分之三的精靈血統,但是維爾萊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純血精靈的憎恨和厭惡。
“果然如此!”雷格納心中更加篤定,他接著說道:“精靈對於其他種族天然有一種傲慢和優越感,而你的母親,就是這種優越感之下的一個悲劇。”
“你說的不錯。”維爾萊斯雖然語氣平淡,但雷格納還是從言語之間聽出了他那深入骨髓的憎恨:“埃隆是在遊曆大陸的時候遇到了我的母親,他們兩人相愛。可是當埃隆回到精靈部落的時候,母親最終卻無法獲得族人的認可。”
“而埃隆長老選擇了放棄你母親?”
“就是這樣,埃隆選擇了自己的族人,放棄了母親。”維爾萊斯坦然說道:“而我母親是一個性格剛烈的人,在無法獲得族人認可,又被埃隆拋棄之後,她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雷格納沉默了。
“這麼多年來,我不斷地渴求力量,就是為了能有一天超越埃隆,我要把這個精靈的頭割下來,作為母親墓前最起碼的祭奠。”維爾萊斯說到這裏,又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很遺憾,埃隆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一直以來他甚至無視了我給他帶來的威脅。他從來不曾阻止過我的腳步,可到現在為止,我依舊無法摸清他力量的真實上限。”
雷格納聽到這裏,不由得感歎著一對父子的關係還真是奇怪。維爾萊斯對埃隆的憎恨和厭惡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在父親絕對的力量之下,他卻始終無能為力。而另一邊,埃隆也明確知道維爾萊斯對於自己的殺意。但是他卻始終不曾將維爾萊斯的殺意放在心上。兩個人一方麵如同生死仇敵一般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但另一方麵卻又能和平而正常的交流,當真是父子關係中的一朵奇葩。
而最惹人在意的,就是埃隆對於維爾萊斯的態度。明知道維爾萊斯對自己抱有殺意,為什麼這麼多年卻始終坐視不管?對自己力量絕對自信?亦或者對維爾萊斯母子的愧疚?
雷格納想不明白,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有蹊蹺之處。而且最讓雷格納感到費解的,就是埃隆在對待整件事裏自始至終的態度。雖然和埃隆隻有短短的數麵之緣,但雷格納對這個精靈的印象卻非常深刻,那是一個善良且睿智的精靈,可他在這一係列事情裏麵的表現卻完全讓人無法理解。
隻是雷格納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問題,他隻是用吞光劍指著維爾萊斯說道:“所以,你把希望寄托在了屬性能力上?公會研發部自從設立開始就有一個絕密的小組在研究有關屬性能力的問題。而你的研究樣本……就是安妮!”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維爾萊斯聳了聳肩:“雖然安妮確實是我的樣本,但是在瑪洛利特那個老不修的威脅下,我的研究可從來沒有太多出格的地方。”
“……”雷格納看了看安妮洛特,其實這些事情他很早就開始著手調查了,而在了解了這些事實真相之後,雷格納也總算明白了安妮洛特那個有些別扭的性子究竟是怎麼來的了。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雷格納在心裏就已經徹底和月影盜賊公會決裂了。
雷格納低下頭,用弱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她……她當時隻是個小孩子啊。”
“為了力量,你真的不顧一切了嗎!!?”雷格納抬頭憤怒地質問。
“不顧一切?”維爾萊斯輕笑了起來:“你好像搞錯了,因為這個世界,力量,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