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喬弗裏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次偷襲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以至於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不要說施展防禦法術,哪怕是掛在身上的各種法器都沒有來得及啟動。
“你……”喬弗裏有些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人,說實話,他記不起這人是誰,甚至可以說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可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刺殺他?是收人錢財為人消災麼?但是又有誰會買凶來殺他?
“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讓喬弗裏更不解的是,這個刺客並沒有那種被雇傭殺人的淡漠。恰恰相反,他盡管麵色平靜,但是眼睛裏的光芒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喬弗裏甚至看到有淚水從那刺客的眼睛裏流了出來。
喬弗裏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地流失,他吐著血沫說道:“你……是……誰?”
“你當然不會記得我。”刺客的語氣帶著刻骨的仇恨,他轉了轉手中的匕首,讓喬弗裏的傷口變得更大,接著說道:“拉蒂,那是我的姐姐,你殺了她。而我,我是雪諾。”
“拉蒂?”喬弗裏的眼中依舊滿是疑惑,他殺的人不少,其中出名的幾個他還是能記住的,但是這個拉蒂又是誰?聽上去,是個女的?
“是啊,就是這種多走別人性命卻也毫不在乎的態度。”雪諾用匕首將喬弗裏的傷口撕扯得更大了,他咬牙切齒的說:“拉蒂是我的姐姐,她是帝國比武大會篩選出來的優秀中階刺客,同樣也是刺殺拉爾文的斯托克帝國刺客!當時的她失手了,於是你將她折磨致死!你記起來了嗎?!你記起來了嗎?!”
喬弗裏胸前的傷口在鋒利的刀刃下瞬間擴大,隻是短短一秒鍾,他就徹底死透了。但是在最後的那一個瞬間,喬弗裏想到了很多事情。包括那個拉蒂的體型較小的刺客。沒錯他確實殺了那個女刺客,他甚至還記起自己是用解離術將那個少女一點一點蠶食掉的。但是這些對喬弗裏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在臨死之前明白了更重要的一件事。他記起來了,拉爾文曾經說過,雷格納有個聽能幹的手下,叫做雪諾,他還明白了,當時亞曆山大為什麼一定堅持要讓安妮洛特她們被囚禁在第一魔法學院。
因為亞曆山大想要借他人之手殺了他。很簡單的邏輯不是麼?將安妮洛特她們囚禁在第一魔法學院,那麼雷格納以及他手下的軍情處就有十分充足的冬季來進攻自己的魔法學院。這些人兵分兩路,大部分人負責營救安妮洛特,而這個跟自己有仇的刺客,則可以瞞天過海地潛伏在喬弗裏的辦公室門口找機會刺殺他。
這一切,隻需要一個推動的助力,那就是……釋放那個被囚禁在地牢之中的雷格納!隻要放了他,那麼喬弗裏就會理所當然地死於一場“意外”地刺殺之中,誰也不會查到亞曆山大,他們能想到的,隻有下達命令的雷格納!
至於動機,還不夠清楚麼?喬弗裏死了,拉爾文死了,霍克帝國的繼承人,隻有亞曆山大了!喬弗裏這才明白,當亞曆山大回來時,為什麼會用自己的聖光之力起誓說隻要他還在,自己就絕對不會繼承帝國王位。雖然這個誓言確實顯現出了法則約束效果,但卻沒有任何實際約束作用。因為隻要喬弗裏死了,那麼亞曆山大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繼承王位。所以,隻要殺了喬弗裏,那麼亞曆山大發出的誓言就和放屁沒什麼兩樣。
當然,它並不是完全沒用。因為對亞曆山大來說,這個顯現了法則效果的誓言,可以哄騙一下他那個白癡哥哥。
“亞曆山大,你真是……好……算……計……”喬弗裏虛弱無力地說出了自己最後一句話,然後就此倒下。
雪諾看著喬弗裏的屍體,然後惡狠狠地對著他吐了口痰,這才心滿意足地消失在了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