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府管理的是軍、政。四大家族從事的是商、貿。前者資金來源不少來自後者,後者需要前者政策支持。若非必要,他們不會去觸碰對方底線。”
青年先從大的方麵著手,看沒有人有異議,繼續道:
“為什麼兩大家族,不,是四大家族幹架,城衛隊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城衛隊一旦出麵,他們就會散去?這說明他們已經達成一種默契。除非發生什麼事,導致這種默契破裂,才可能采取進一步的行動。近來城裏安然無事,所以不存在這種可能。
再說,他們平時幹架都相對低調,並且遠離郡公府。要試探底線,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選到郡公府前麵了。最後,平時幹架,兩位公子一般都在恒道宗裏,並不出麵。再結合明天的恒道宗招生,隻有一種可能:
他們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最大可能地宣傳自己的勢力,演戲給前來參加入門測試的考生們看,方便他們以後在宗門裏招攬手下。”
雖然這個青年的分析也是來自推測,但聽起來有理有據,孫皓等人都紛紛表示認同。
再看向廣場中時,那個歐陽公子和上官公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廣場中心位置,相距隻有兩三步,隨時會短兵相接一樣。
“上官雲,真是巧啊。我以為你這時候應該在山上風花雪月呢?”
“沒錯,我本該是在風花雪月。但是我怕你寂寞,所以來陪陪你。”
“讓你勞心了,這廣場上一百多人陪我,我哪裏會寂寞?”歐陽淵道,隨即冷哼一聲,轉身朝自己的隊伍走去。
上官雲同樣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黑白兩撥人馬終於高呼著,揮著拳頭衝向對方,場麵頓時混亂起來。由於廣場上光線昏暗,隻能看到一道道白色的和黑色的身影在互相交織和廝打,根本看不清實際的戰況,隻能聽到不時傳來的慘叫聲。
“哈哈,先禮後兵,這戲演得好啊。”那青年笑道,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看著這群毆場麵,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廣場上混戰了足足一炷香時間,終於有人高喊:城衛隊來了。
隨即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異常整齊的腳步聲,不多時就看到一群穿著軟甲、戴著頭盔的士兵們往廣場這邊趕了過來。
廣場上上一刻還如膠似漆扭打在一起的雙方,一下子就很有秩序地分散開來,並且一個個藏到圍觀的人群裏麵。
但是退走的卻並不是所有人,在廣場上赫然躺著一個人,穿著白色的練功服,但衣服胸背部分卻已經被大片血跡染紅,不知是生是死。
歐陽家那邊的人頓時騷動起來,位置靠前的幾個人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查看,礙於城衛隊在,卻始終不敢出去。
城衛隊裏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隻穿了一身輕裝和紗帽,手持一柄短刀,皮膚有點黑,雙目有神,麵容威嚴,看來是這群人的頭領。
“是閆副將!”人群中有人低聲道。
閆副將走上前去,把躺在地上的人上身扶起,探察了一下對方的呼吸,又在脖子上大動脈的位置輕輕按了一會。
周圍的人都停住了呼吸,等待著閆副將的檢查結果。隻見閆副將把那人輕輕放下,搖了搖頭,然後從地上拿起一根黑黝黝的鐵棒。
“他媽的,是誰帶的武器?竟敢無視不使用武器的協定。”
歐陽家那邊有人咆哮了一聲,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很快,其他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同伴也陸續站了出來。
“媽的,跟他們拚了。”歐陽家的人已經集合完畢,就要動手。
“誰敢放肆!”閆副將大吼一聲,震得在場所有人耳朵隱隱發麻,嚇得歐陽家衝在前麵的幾個人不禁頓了一下。
如果是平時,在閆副將這氣勢麵前,誰還敢再動。但是現在歐陽家那邊有人死了,他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