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你,為何與朕初見時的那個清純美麗的慕容嫣完全不同了呢?自你進宮以後,非但沒有好好學習如何做一個賢良淑德的皇妃,反倒一日比一日刁蠻任性,由著性子恣意妄為,甚至變得心腸歹毒。朕問你,欣嬪是如何病歿的?當真如你所說的’可惜妹妹太過嬌弱,以致這般紅顏薄命’嗎?玉林的‘薄命’,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你告訴朕,究竟是何緣故?”
厲樊看著欲蝶戀花般撲向自己的慕容嫣,用悲憤交加且結合整個天牢都能聽見的聲音,直接將慕容嫣說成了一尊古裝麗人的雕塑,僵在那裏一動不動。如此石化的表情讓我看在眼裏,感覺她連呼吸好像都沒了。
玉林就是青允所說的那位好心腸,待人和善的主子娘娘,也就是小婉至死都想念的主子。
我記得青允告訴過我,她不是染上來勢洶洶的風寒加之體質本就嬌貴,結果因為病重沒搶救過來死了的嗎?
可剛才聽厲樊話裏的意思,這位欣嬪娘娘的死似乎沒那麼簡單,看來這其中絕對另有蹊蹺。
已經渾身僵硬的慕容嫣聽到厲樊最後這句話時,隻見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此刻更是毫無一絲血色,還有那嬌豔欲滴的雙唇瞬間烏青,渾身更是雷擊了般的抽個不停。
我看到慕容嫣這副尊榮後,也跟著不由的渾身發冷打了個哆嗦,甚是懷疑是不是西伯利亞的寒流過來了。
厲樊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仍保持著伸出雙手準備擁抱自己的雕塑慕容嫣,用比剛才更加憤怒的情緒繼續慷慨陳述道:“麗妃怎麼不吭聲了?是忘記了還是不敢說呢?既然麗妃緘默不語,那就讓朕替你回答。”
說完,厲樊一把將自己麵前的慕容嫣推開,坐到了慕容嫣剛才還得意洋洋坐著的那把靠背椅上,悲傷地訴說起來。
“去年上元節的後宮家宴上,玉林唱了一首自己家鄉的小曲為大家助興。而朕因為此前從未聽過這種曲子,覺得這曲調優雅綿長十分好聽,就讓她又多唱了一曲。玉林唱完之後朕高興之餘,讓她坐在了朕的旁邊。正因為此你就嫉恨在心,上元節後你找了個理由說她出言不遜頂撞了你,讓那時已經身染風寒的玉林,隻許身著單衣在風雪地裏跪了整整一夜,結果第二天玉林就因為急怒攻心加之高燒不退,第三天夜裏就歿了,朕未曾料到自己那樣一個舉動卻害了她。可你得知玉林的死訊後,非但沒有半點愧疚之色反倒說她是‘本就體質嬌弱紅顏薄命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朕原本想著玉林的死會讓你心存愧疚,對自己的言行舉止能夠知錯就改,可是你如今依然這樣我行我素,視人命如草芥的所作所為,真是讓朕太失望太傷心了!”
哦!原來那位紅顏薄命的欣嬪娘娘真正的死因,是被慕容嫣給氣死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此長的一堆話,估計厲樊說起來再加上自身情緒不穩定也是費了不少的內力,聽他說完後那長“噓”的一口氣,此時還餘音繞梁呢!
而這時,站在厲樊旁邊那位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的美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
在他準備敦敦教導之前,先將坐在地上哭得發髻散亂,雙眼紅腫如桃的慕容嫣伸手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