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煜的第一站是嶗山太清宮,因為精血琥珀中的那人,就曾經在太清宮修過道。
太清宮位於嶗山東南端,距離吳子煜居住的沙子口並不遠。
太清宮由寶珠山的七座山峰三麵環抱。老君峰居中,左為桃園峰、望海峰、東華峰依次而東,右為重陽峰、蟠桃峰、王母峰依次而西。
宮在峰下,大海當前。
不說別的,單就風水來說,絕對是塊風水寶地。
太清宮占地三萬餘平方米,以三官殿、三清殿、三皇殿為主殿,再加上周圍附屬設施關嶽祠、東西客堂、坤道院等構成的房舍共一百五十餘間。每個大殿都立有山門,並有便門甬道相通,房舍簡樸、古拙,基本上承襲著宋代的建築規模和特色。
吳子煜從正門的漢白玉門樓進去的時候,太陽剛從東方露出了頭。
雖然吳子煜在青島上了四年大學,但是卻隻來過一次嶗山,這太清宮是一次沒來過。但是他卻是好似非常熟悉這太清宮的一草一木。
三官殿前,兩側種的是茶花和耐冬,吳子煜是個粗人,哪有這些雅致的情趣。他以前隻能剛剛解決自己的溫飽,哪來的閑情養花弄草,更別說這並不算太常見的茶花和耐冬了。
不過現在吳子煜卻都能輕易叫出它們的名字。甚至他知道殿前西側是一株白山茶,樹齡已近六百年,當年精血琥珀中那人在此修道的時候,那山茶花還沒有人高。
每逢二三月份的花季,茶花開的如銀似雪,正好與旁邊的豔麗如火的紅耐冬,交相輝映,一白一紅,正如太極的陰陽魚。
紅,白,太極,兩儀,吳子煜心中一咯噔,似乎抓住了點什麼。
這天地就是最好的老師。精血琥珀中那人以太極悟道,自己似乎也抓到了悟道的邊緣,如果能給吳子煜一點時間,也許最難突破的第一絲先天真氣,就會就此產生。
正當吳子煜正在頓悟的邊緣,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善人,早!”
吳子煜正處在頓悟的邊緣,卻被這聲善人打斷。
佛家叫布施之人為施主,道家一脈稱善人。這些吳子煜其實以前都是不知道的,不過現在他都知道。
吳子煜轉過身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道長,灰色的道袍,體態偏瘦,一副仙風道骨,手持一把長劍。
“仙長,早。”
吳子煜知道這太清宮,在有些時候是會收留一些善福壽住宿的。善福壽指的就是道家對俗家香客的稱呼,雖然時代在變,但是在一些古老的道門裏,這些稱呼還是流傳了下來。
“善人,認識這耐冬?”
“耐冬,花紅如火,蕊黃如金,葉綠如翠,又稱花神絳雪,這耐冬近十米高,怕是有七百年了吧!還有這白茶,怕是也有六七百年了。道家福地,靈氣充裕,也隻有在這裏,這耐冬和白茶才能長這麼大。”吳子煜能感覺這裏靈氣絲絲,讓人神清氣爽,雖然他還沒產生第一絲先天真氣,沒法進行修煉,但是卻能感覺這裏的靈氣,比之他居住的沙子口強多了。
道長點點頭,“善人對花道精通,讓貧道佩服,這耐冬已經有六百八十八年歲齡了,這白茶也有六百多年了,善人是個雅人,且與貧道進去共飲一杯茶如何?”
吳子煜當然不會說他腦中有個人的記憶,而這個人恰好在這太清宮修過行,這兩株耐冬和茶花,他來的時候,都是種下不過百年。
道長引著吳子煜來到三官殿東側的翰林院,這裏有隆冬獨放的臘梅,早春綻開的木蘭,初夏弄豔的燈台,深秋飄香的銀桂。
這裏的一切,吳子煜都不陌生,不過那些花兒卻是後來栽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