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給他打中,我就不是司馬南了。勞改三年,我見識過不少潑皮無賴,打過的架掰著手指頭也數不過來,所當陸川撲向我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推來了陳芸,然後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想警告他別亂來,動手我不會怕的,這小子卻勢若瘋虎,根本沒給我開口的機會,一個頭錐就撞在我鼻梁上。我鼻梁一酸,鬆開他往後退,伸手一摸,見血了,抬頭目光就有些難看了。
我不是沒見過橫的,可疑上來不問緣由就動手,一點說話機會都不給的,卻隻有這姓陸的一個,他像條瘋狗,目光裏的憤怒仿佛足以燃燒整片天空,似乎很得意自己偷襲得逞,還打算朝我撲來——這小子身高一米八往上,比我高半個頭,雖然瘦骨踉蹌的,但體格好,打架挺有優勢。
但我會輸嗎?
陸川雖然乖戾,衝動,但他這樣的紈絝少爺根本就不知道狠字怎麼寫,我是從屍山血海的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哪裏會在乎這點體型上的差距呢?
我動了真火,見他出手這麼狠,一點不顧及大家並肩作戰的友誼,和下了狠手,沒等他撲到我麵前,一個碎蛋腳就朝他胯下踹過去了。
我打架拚的不是力量,更加不是體型,隻有一個狠字!這一腳踹得他蹦起半米高,哀嚎聲不像人,更像是野獸,夾著蛋蛋撲在地上翻滾,臉都疼綠了,滿臉的憤怒轉化成哀嚎。
我冷眼甩開上來勸架的陳芸,走到陸川身邊蹲下,說年輕人,我呢,從來不喜歡惹是生非,但你最好別惹我,這深山老林的,天高皇帝遠,把你碎了屍丟進屍洞子,就說是粽子幹的,誰也拿我沒轍,你懂了?
我也是見過血的人,殺氣是不能偽裝的,當年進了勞改隊第一天,有幫小痞子仗著人多想欺負我,後來帶頭找麻煩的人被我揪著鳥蛋拽了十幾米,疼得喊親爹的時候,這小子還不知道躲在那個女人被窩裏喝奶呢。
我說完這番裝波伊的話就想站起來,沒料到背後居然躥出一道人影,一腳在我後腰眼上躥來,我閃躲不及,給他踹得跌出半米,在草皮上滾了兩圈,疼得幾乎忘記了要踹氣。
然後我緩了緩,黑著臉把頭抬起來,發現陸川身邊的保鏢已經把他攙扶起來了,三個保鏢掛了兩個,還剩最後一個體格魁梧、皮膚黝黑的壯漢守在他身邊,渾身都繃著緊實的肌肉,冷眼瞥我,“小子,爬過來給陸少爺道歉!”
“馬勒戈壁的,老疤,弄死他!”陸川疼得已經站不穩了,雖然在保鏢的攙扶下站起來,可腰卻是半蹲著的,也不知道鳥蛋究竟碎了沒有。
我拍拍腰上的鞋印,雖然疼得隻咬後槽牙,卻還是鐵青著臉站起來,這時候葛壯和老鍾已經看見我們正在起衝突了,都黑著臉朝著工兵鏟要過來,我攔住他們,說你們幹什麼?
葛壯眼珠子瞪得比牛大,說小南瓜你吃虧了?還我問幹什麼,弄死他狗ri的啊!
我笑笑,說胖子你太小看我了,這是我和陸川的事兒,你站遠點,別被濺了一身血。老鍾本來也準備說話的,見我這麼講了,張張嘴,就退了回去,繼續守著火堆放哨起了。
然後我把目光轉向陸川,說你丫真的個廢物,打架都得牽條狗出來,除了嘴上能咧咧,你特娘的能幹什麼?陸川眼珠子都快瞪裂了,也不曉得是氣的還是疼的,他說你不服?老子有錢,出了這個地方能請一條街的人砍你!